花姐前两天寄来了感恩节礼物,一对精致的舞伶耳坠,大概是鼓励我一把年纪还在折腾不止。然而有意味的是她发信息提醒我查收快递那天直到凌晨两点才得闲回复她,然后花姐秒回,说她正在查猝死前症状。之后我俩互相分享了一番新近的不适,宽慰一番并互祝健康,像两个正经八百的老年丧姐妹。昏睡过去时已是快三点了。
我与花姐认识了十八个年头了,然而并非一击即中的好友。多年之后她才肯告诉我对我第一印象奇差,因为入学分班那天我迟到,还带着墨镜一脸不悦地进教室,走到垃圾桶旁边,坐下。至今能记起她翻着白眼重复“你告诉我有哪个初中生能拽成这个样子”。无论我怎么解释是小李跟我说错了报到时间以至于丢掉了我的黄金座位以及我那时新做了眼周手术,然而花姐多年来始终坚称我善于装逼,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之后半学期我一直在垃圾桶旁边坐着,花姐的座位在门边,我俩横跨教室对角,只在做课间操时候会挨着,因为我们两个都是短腿,回想起来,矮身材之间的惺惺相惜大概是友谊萌芽的第一步了。
细想来我与花姐只朝夕相处了三年,高中我和她考去了不同的学校,再往后我兢兢业业读了八年书,而我毕业时她也已经在另一个城市开始工作。至于这段奇异的友谊如何虚而不屈的维系着,一时间说不明白。当从前的朋友们逐渐落定,在某处生根发芽生活的稳妥,我俩还在一路南下,再南下,依然有着一些别人已经逐渐没有了的困惑,也免于承受了一些别人正在经历的煎熬,一路被人生劝降,也一路试图反抗。偶尔在很深的深夜聊个天,关于还能不能再去哪读个书,关于去哪里搞点钱,关于始终不会做饭怎么办。
ps. 写到这会忽然也就想起了新友廖老师,大抵是因为伊也是爆肝熬夜型铁姑娘。每每深夜我在群里叹息终于下班了,廖老师会跟一句呃我还在办公室,然后远在伦敦的准备吃晚饭的小甜兔李老师会回一句“啊你们好可怜!我最近准备考试也好头痛哦…”
致什么都好难的,什么都立不起来的,永远晚睡的3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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