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一)—(五)是回忆、更主要是纪念李老师——我在小学1—3年级的屯子里小学的班主任,也是我人生的第一位老师,他已故去多年。
今天这位老师,是我高中二年级的班主任田老师。
高二分文理科,我是理科一班的班长,班主任田老师比我们大6、7岁吧,毕业3、4年,孩子1岁多。当时人们的生活条件都很差,他家也不例外。
高二了,学生是“无需扬鞭自奋蹄”的状态。班主任不怎么操心了,但是每天晚自习还来班级的。
有一个周五晚自习,田老师把我叫出去,铺垫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之后,拿出两张薄薄的淡绿色的电影票,我一看是电影票,两眼放光,双手马上接过来(更好像是抢)嘴里同时连声“谢谢!谢谢!”。
田老师说:“这是明天晚上的,我听说你明天回家呀!”我没脑子地说:“回家可以下下周,我好久没有看电影了!”
我发现田老脸上细师微地抽搐一下,嘴角也不对称地咧了一下,声音有点儿不自然地说:“这是别人的票,委托我看看咱班哪位同学买。”
我也觉得比较鲁莽了,用现在的词儿就是有些吃相难看了,也稍稍低下头,好像要离开这种尴尬的时空,也有点将功补过的意思:“您放心,我肯定给他卖出去!”
回到教室,马上就悄悄把两张电影票卖给了文艺班长小朱,一共1元钱,每张5毛钱,比电影院买票便宜。当然,我没说是班主任委托我的,因为我相信田老师的话,应该是替别人处理的。一会儿就把钱给了田老师了。
第二天一早,我坐班车回家了。
周日晚上回到学校,刚进宿舍,小朱正在等我,脸色挺难看的,然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问我:“哥们你就缺这两个破钱?还算计到我的头上了?我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电影不好看吗?”
原来,小朱拿电影票请了另一个班级的女同学(好像是班花级别的)一起看,这是俩人第一次看电影,也是第一次约会,任何人也不知道。
当时约会、谈恋爱是校方不能容忍的几大现象之一,也是学生声讨的主要话题(肯定酸味十足)。
俩人分头早早地到了电影院,入场后,俩人害羞地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还没有一句实质性的话,也没有牵手。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俩所在的区域,陆陆续续进来看电影的竟然都是学校的老师,居然那个女生的班主任也来了,而且还在他俩的后排!
他当时就傻了!他也明显感觉到那个班花在颤抖,肯定也傻了,百分百是盛开的鲜花遇到了突袭的霜冻,岂止是蔫儿,应该是濒死的鲁冰花了,害死人家了!
他俩的头从开始低到最后,什么内容根本没看进去。
不过,从老师的只言片语中明白了,这场电影是学校专门给老师买的,钱是学校工会花的,当然,还有其他单位一起的包场。这两张电影票是分给田老师夫妇的(他爱人也是本校老师),小朱以为田老师把票给我了,我黑心挣钱卖给他,更主要的是没告诉他是给老师们买的,其他老师会去看电影。
小朱在影院低头的过程只有三个念头:一是电影快结束,好逃跑,太tm难受了。二是别人知道了怎么解释,怎么样掩护班花,不能让人家在学校抬不起头来。三是回来好好教训贪财轻友的小人!
我真是为他的遭遇深表同情,人生第一次约会就陷入尴尬谷地。
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我俩有分析一下,肯定是田老师夫妻想把电影票卖了,电影院对外卖是1元一张,老师按半价卖的,因为生活确实挺拮据的,但是还掖着藏着,更没想到小朱居然色胆包天!
话说明白了,我俩尽释前嫌。
上课了,什么动静也没有,我俩猜测,可能是当时电影院里灯光比较暗,老师们没看清楚他俩,最主要的是没有想到是他俩。但是班花的班主任应该看清楚了,但是却没有说过一句(直至高中毕业,但是小朱在高中再也没有约会过)。
那两张薄薄的小纸片,像欠开一点儿缝隙的蝴蝶翅膀,多亏没有煽动起来。
不过,从此我们在心里,对田老师有了一点儿班主任或者物理老师以外角度的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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