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去医院看血栓的哥。拴住了,拴住哪里了?听上去一丝幽默,名词成了动词。这就是口语,就像鸡毛多说的,大便去了,大完了吗?大完了。正在拉木头,半边身子就没有知觉了。后面的人赶紧抱住了他。算是没有仰倒。人一仰倒就完了。超过三个半小时,打溶栓针也就没法打了。一针一万多。现在看着已经没事了,清明节去看人家,给人家多少钱人家也不乐意啊。看完病人,回家上坟,走到城关大桥上,堵了半个小时。已经十一点半了。无奈掉头又回来。连城都没出去。人们都赶着上午回家。出城的路只有两条了,前后都是摄像头,人们挤在五百米的地方,调头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排队,加塞变道。一个红绿灯过不去三五辆车。
大概清明的缘故,看到新闻上人们从死者生前记载中报道或者信件中,寻找一点佐证。我的儿子成熟了,真了不起。或者人没有两次的死。无论讲给自己还是他人,都不难。在我们生活中,这基本属于一种常识在内心的复述。若非清明若非名人,哪有读者去听这些事情呢?显然,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行与果。忽然我想起了我也会随时离开。原本这只是时时刻刻牢记的事实,但生活的舒适闲暇气氛常常让我们忘记它。没有行与果,便已离开。更不会有人在我的作业中寻找佐证。可能这这是个新媒体写作人,或者说连个写稿人都算不上,也许他只是在尝试作家这一行为艺术。比如说一个没有作品的作家,没有文本支撑的作家。
怀念只是絮絮叨叨,没有任何生产力。时间久了,自己都哭不出来。就像上坟烧纸,画个圈,开口的。再画个十字。跪下去边挑弄着烧边念叨。快来拾你的钱哦,拾得干净点啊。念叨半天自欺欺人的话,最后别着火了,更有必要。日常用语原本简化而具体,依靠意会沟通。现在没有了明确具体的他物,空洞。清明节这一天,大部分行为都是这样经不起反问。自己不信他人不信。上坟烧报纸,糊弄鬼。鬼又怎么会信呢?你攥在手心的钢镚,字闷都能一清二楚。何况这个。人们又压根不信鬼神,所以连糊弄它的最基本功能都失去了。何况坟里只是埋了一块砖头。迁过来的坟,年数多了,人早化没了。迁也没得迁,就找了块砖头,刻上名字,埋进去作数。(人的灵魂会依附在名字上,要不族谱上只有名字什么都没有呢)名字是我刻上去了,我到现在已经忘了名字了。铅笔写上,螺丝刀一点点刻下去。再用毛笔蘸上墨汁走了一遍。字很浅,砖头质地粗粒不均。我们对着一块砖头磕头,对着自己压根没见过的曾祖父母磕头,有点滑稽。
只有人烧纸,没见鬼拾钱。死后连坐卧行走的乐趣都没有了,还有鬼会拣这纸灰当钱花?就像晚上新闻联播上看到人们纪念黄帝仪式一样,哑然失笑。除了套上古装的青年男男女女,别说几千年了,明末清初的家谱上,都不知道祖先到底是谁,三代以上是不是信手写来,我们都怀疑。只知道山西洪洞县大槐树王忠,网上搜一下,各地都是王忠。难道一个人能生养出半个山东省来?国人喜欢虚构,谁也觉得不信,搞到最后竟有两三分真,这就尤为可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