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在十年前,我从未想过我会如此轻易地放手,不爱了,但是终于可以说不爱了就不爱了。我对你的喜欢,终止于1931年3月25日。
在从南方来往北方的绿皮火车上,沿途一路上看过许许多多的变换。我穿着一身灰色西服,提着一个黑色箱子,挤上北上的火车,我站在门前回头,人海茫茫,没有看见过你。
火车轰隆隆作响,白烟从头弥漫,风中,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白烟模糊了我的眼睛,直到双目清明,垂眸看见地上略微洇湿的的痕迹,我想,大抵是雨吧。
坐在原先预定好了的位置,靠着窗发呆。看窗外景色变换,江南岸边葱翠拔枝的柳树,窈窕可人。从嫩绿到灰白,就如同我对你的感情,从鲜活到死去。北平的三月,还有些冷,人们裹着大衣,带着毛毡帽,手拢在袖子里,踱步去酒馆,痛饮几口烈酒。
似花般灿烂的喜欢,转瞬枯萎。十年后。我坐在北平的茶馆里,拿着刚从邮局里寄来的信封,泛黄,像一片枯黄的叶,小心的把它拆开,熟悉的娟秀字迹,“自同君别后,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墨迹略洇开,我把那张纸随意的压在茶杯下,不再去看。既然十年前分离,如今收到这封信,我也不愿再见。
1931年3月25日 晴/佳
自我们别后,各生欢喜。你遇良人,我遇红缘。我现在同她坐在茶馆里,北平难得的大太阳天,阳光从身旁的窗户间慢射进来,悠然地打在她身上,柔柔的包裹住她。我对你的喜欢终止在她这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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