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鱼

作者: 曾建宇 | 来源:发表于2018-05-19 10:36 被阅读41次

          我是海边人,家里长辈从海边迁徙来杭州把喜欢吃鱼的习惯也带过来了。落户杭州是上世纪中叶的事情,好几十年过去了,餐桌上基本每日不断鱼腥,直到我长大和长辈分开过,这个习惯一直保持着。

          我小时候,家里蛮穷的,外婆带着我去买菜,手上紧攥着几毛钱总像舍不得花出去的样子,但改不了口味,每天总要买点带鱼、黄鱼、乌贼之类的回来——可想而知我外婆菜蓝子里的这些海鲜都是什么品相,但吃饭的时候,我的众多兄弟姊妹都是你争我抢,吃的津津有味,现在回想起来还幸福️满满。

          我经常去同学家串门,这些同学的家大多数都是老杭州,我的邻座别人喜欢叫他王秀才,他家里常吃大河虾,那么让人眼馋的东西,我家是从来不进门的。那时候还是文革年代,西湖水域没人管理,我就用凤凰琴的琴弦做成虾钩,门旁的泥地里捣鼓点红头蚯蚓,就拖上王秀才向西湖出发了。像现在的五月天气,在西湖岸边蹲上一上午也能钓上个四、五十蚤的清壳大虾,如果是母的,肚子上一定堆满了密密层层的虾籽。回到家用清水一煮,弄点酱油蘸一下送进嘴里,那种滋味,现在想起来也直淌口水,馋的一旁的兄弟吃完一只,还不停的向我要,这好像就是我浑浑噩噩的童年,最得意的时候。现在我们同学建了微信群,王秀才会发点图片到群里,有时候图片就是一锅正煎得红袍上身的大河虾,每一只在锅底码的整整齐齐的,他一定在想,只要我看到,一定馋的不行。其实个头那么均匀的河虾是买来的,吃下去滋味和自己钓的有所不同。

          现在我只要去菜场,也习惯性的买一堆水产品回来,还不停的在水产摊位间穿梭,选些看得上眼的带鱼、黄鱼、乌贼之类,心里说代我早已逝去的外婆潇洒一把。可是每次费尽气力烧出来,总是吃吃倒倒,再也吃不出孩儿时代的滋味,不少次吃着就走神了,让鱼刺卡了喉咙,难受得一晚上睡不着。

          文革时代学校里课程少,学会了钓鱼,现在休息天正好用的上,但是西湖早就禁渔了,又不想上养鱼塘去钓,大多数时光是去六和塔下的钱塘江边放海竿,但这就不是蹲上半天就有收获了,往往耗上十几小时,鱼标还纹丝不动,偶尔钓上一条小白条就高兴的不得了,赶紧赶回家去,慢火清炖熬出一大锅汤,把鱼鳃边的嵌肉都剔个精光。

        吃鱼,我悟出真谛,品尝艰辛获得的幸福感最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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