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梦。
梦中的内容已然模糊,梦中人的叮咛却清晰在耳畔,“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那悠远的叹息声,如从万古的夜空飘来,坠入尘埃。
从梦中挣扎而起,半晌却无言。
自知是没有禅宗六祖那样的觉悟,虽不识一字,却能从万事万物之中大彻大悟。若本无一物,又哪得惹尘埃之说?
纷纷扰扰,不过是庸人自扰。
无怪乎苏子道中遇雨,能够吟啸且徐行,慨叹“一蓑烟雨任平生,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于苏子而言,人生之大起大落已是常态,得时坦然,失时淡然,当为之时朝气蓬勃,主动作为,造福一方;不为之处心如止水,游山玩水,苦中取乐。
得与不得,不过一念之间。
陆游曾言“看尽人间兴废事,不曾富贵不曾穷”,鸟巢禅师说:“来时无迹又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
浮生若梦,正若庄生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又谁能真正明白,谁是谁的梦境?
很长一段时间,因现实生活中诸多无奈的现象而百思不得其解,甚者消沉颓靡,终日惶惶。可待云销雨霁之时,拨开云雾,方知自身囿于方寸之地,实为井底之蛙。登高望远,方知天地之辽阔,沧海之粟,人生须臾,荣与衰,悲与喜,皆可随风而去。
若此,胡不归?
归于本心,归于自我。
(9月23日,白露秋分夜,一夜凉一夜。且以此,告别一段光阴,一个故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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