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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都是一个寡言的人,形成我寡言的原因有二点,一是自己生理因素造成的,发一一串语速慢且含混不清的音,没有多少人有耐心听下去,我也就失去了耐心说下去的勇气;二是不同地域的不同观念,让绝大多数占了上风和特有的优越感,于是我又主动放弃了发声权利。像王小波划分人群那样成为了“沉默的大多数”。我一直在寻求一种可以让我言之由衷的表达方式。在不断地追寻中,我发现,语言这个领域,有着无穷无尽的魅力,就像那探矿队员,越往纵深处去,矿藏越丰富,越完整。我想要寻求的是一条由我开挖出来的隨道,在这条隨道上,可以言而由衷。
从小听歌手郑智化唱的一首名为《水手》的歌,其中有一句唱词是“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孬种的样子”,我很是不能理解。常常会停顿在这一句话上,想弄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描述?为什么不能说出由衷之言?为什么言不由衷之后,又感觉到很孬种?这些为什么一直都困扰着我,难以解开。直至我走出自我禁锢,为自己设限的心之牢笼,经历了一些事,弄清了一些真相之后,再回过头来品这句歌词,猛地一个激灵,就像那修行的小和尚,看着自己的师傅背着貌美如花的路人小娘子过河,而能心不慌,镇定自若地放下离开后,向师傅请教的法门那样。师傅说:“我已放下,你却仍背着走了一路。”中国语言的博大精深,世界文学的矿藏宝库,即使我穷其一生也只才能领悟到其中的一,二,就足够我可以用文字代替语言,说出言之由衷的心理话。我为自己的发现而欣慰欣喜。
一直都不习惯于说话的我,即使用文字代替了语言,也希望不忘初心,以我手写我心,说一些言之由衷的话语,讲一些言而由衷的故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来假亦真,那么多的文学作品,人们都以探寻他表层之下的内层含义为乐事,为解读文学作品表达的内蕴含义而孜孜以求。这就是文字深藏的瑰宝,是文学语言的诺亚方舟。我是其中的一只小蚂蚁,我用自己的触角去探寻那未知的汪洋,有时会迷路失去方向,有时会被风吹离前进的轨道,有时会被雨水浇得湿透,甚至于到达死亡之境的边缘。所幸,一息尚存。生命虽卑微和脆弱,然生命赋与的使命感,让我可以抖落掉身上覆盖的雪,继续寻求“我手写我心”的那条通途,只是这条路变得曲折迂回,变得若隐若现,变得如同大晴天早晨笼罩着的雾气。好在,能够说出由衷之言,初心不改,朝向生命的终点一直言之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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