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百度杨犁民
爱我的人,都是把我用旧的人
作为自然的人,我们活在身体里;作为社会的人,我们活在身份里。我们用嘴巴吃饭,也用嘴巴说话。
吃饭支撑我们的身体,说话支撑我们的身份。社会就是各种经纬线组成的坐标,标识出我们每个人的身份和位置。
每一个我,对于别人来说,都是他人。但事实上,我们从来也没有活过自我。因为我,是依托他人才得以存在的。是靠他人来指认的,是靠他人来评价的,也是靠他人来命名的。
没有他人,“我”是否存在?这是个问题。
我们的名字,都是他人用来喊的。他人用来叫的。他人用来称呼的。
当它作为汉字符号的时候,我们自己也用得更多。但也是用来区别于他人的,从他人剥离出来,被他人看见和读出。
它是否就是另一个“我”?
如果世界上,苍穹下,宇宙中,只有我一个人,拿名字来干什么,拿身份来干什么?
我们在各种身份中得以确立,也在各种身份中身不由己。它是一种标识,也是一种罗网。
身份在我们身上发光,身份在我们身上叮当作响。
有些身份是我们自设的,有些身份是他设的。
有些身份是先天的,有些身份是后来的。
我们居住在身份里,动弹不得。
作为儿子,我们是被母亲用旧的;作为父亲,我们是被儿子用旧的;作为丈夫,我们是被妻子用旧的;作为妻子,我们是被丈夫用旧的…………
委身人世,使用自己。
最终,我们是被岁月和自己用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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