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年年清明祭,年年两眼泪。盘桓了几天的心,烦乱不安,终于在去过你的墓地,燃香化纸后,不在郁结,安歇下来。
到了你的墓园,才看清掩埋你的黄土,风吹日晒,雪飞雨打已变成褐色,我知道,你独自在此已沉睡了很久。
常言说“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可今年清明日,艳阳高照,天却无一点伤悲,没有酝酿一丝新雨的迹象,只有川流不断地上坟人,扛着铁锨,拿着挂青、香纸、祭品,阡陌地头遇到了,相互提醒,天干物燥,小心烟火,或暂停路边、田埂、坟旁,彼此问候几句离乡愁绪,事业、儿女、父母,短暂回忆一下往事,来来去去。
当我与你零距离接触,虽说看不见你的容颜,可我知道你在里边,瞬间想起台湾作家余光中老师的《乡愁》,有句话“你在里头,我在外头”,他是写的是自己的父母,而我为之流泪的,却是生命永远停在四十五岁的你,扳扳指头,你若在,虚龄才五十七岁。
十二个年头,噬人的痛,怎么也无法将你忘记,忙忙碌碌中,你会静静地安睡于我的心窝,我不觉得沉重,不觉得悲痛,可在所有能与你牵连的日子,你的生日,你的祭日,农历十月一日寒衣节,大年三十团圆日,我都会想到你,念起你。
四月四日下午,雨儿的朋友圈,有那么两句话“忙完的时候,突然想起昨晚的梦。梦未醒,泪湿眼眶。”我和我的文友,都在朋友圈写文转文,大量的文字信息,淹没了雨儿发的状态。可母亲的朋友圈,只有我们家人,和她要好的几个老姐妹,简单清晰,她一看到雨儿发的内容,就问雨儿,可是想你姨妈了?
姐,牵念你最大的就是咱爸妈,从你走后,爸变得不爱说话,妈干活不愿停下,所有的团圆日,家人在一起时,老爸总是低着头孤坐一边,你应该知道,昔日爸爸的眼睛多花多大,可如今双眼浑浊,眼睑耷拉,看不见双眼皮,前段时间,大修厂的老人们聚会,有位阿姨问“老惠,你咋了?你的大眼睛咋不见了?”老爸只是满嘴呵呵不作答,我知道,父母的疼不比我差。
拔一把你坟头上的蒿草,满腹是痛,折断你坟头上一根根苦春树,满怀是伤,曾经爱整洁的你,如今陪伴你的只剩下荒草丛,夏无阴,冬无挡,每次想到,我都恨自己无能为力,怨天使你福薄。
唯一欣慰的,此次外甥和你的儿媳,带着你乖巧的小孙子,一起回到你魂驻的铁门村里,小家伙蹬蹬地跑过村巷,我想沉寂已久的你的心,多少该有几分震荡吧。外甥媳妇叫陈晶,人长得很漂亮,豁达善良,明晰事理,把你的小孙子木子教育的很懂事,姐夫外甥木子有她照顾,可以说是你们老李家几生修来的福气。当然了,这外甥媳妇是我先去看过,才托人说下的。
娃很懂事,隔段时间,就会带着你小孙子木子,来我家看咱爸妈,从你走过,父母基本就和我住在一起,有时小妹也会接了他们去西安。
父母这,请你放心,我和小妹,以及你的两个妹夫,会尽最大努力,照顾好他们。父母没有儿子,我们绝不会让他们感到孤单无傍,我和小妹,以及你的两个妹夫,学历虽不高,绝不会让父母在人前失去一点点尊严,没有儿子,我们依旧会让父母骄傲的活着。
爸说过,他若生活在农村,早该无缘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姐,今晚,我和几个文友聚餐,我虽尽量克制自己,可到最后,还是因为酒不胜力,因为醉有点失态,忆起你,在朋友面前,我竟然会声嘶力竭,我知道自己哭的一塌糊涂,可那会我没有办法克制,控制自己的情绪,想起你太悲太苦,只想宣泄释放。姐,过了今日,你静静地睡,我好好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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