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一只果。
当然，无论这只果再小，也还是被他瞥见了，因为果皮艳红。
他瞅准了红果，卯着劲闯来，在又粗又短的桌腿边蹭了半天才攀住桌沿。舞爪了许久，才刚够到，小果却向桌中央滚去。
他努力把爪子伸向远方、更远方，渐渐越探越深。果子仍在可望不可即的地方，用赤红引诱着。
又一次，他如愿触到了果子，又一次，果子滚远了。不知过了多少回，他爪尖终于越过了小红果，他兴奋得一把将果子揽入怀中，笑了。
果子真小，还在他的怀里黯淡了不少。
把玩许久，直到果子被他的体温和口水浸透。他探头望着空荡荡的桌面，松弛了迷茫的手。果子在地上滚了几圈，蓬头垢面、遍体鳞伤。
他在桌边敲打一阵，假装让自己振奋了会儿，便往桌心望上一眼，蠕动着退离了。
突然一只鸟嗖的从地面掠过，向桌上飞去。
他赶忙一跃，半个身子拍在桌上，正见那鸟衔着一颗灰石子，稳落中央。
她把那石子放下猛啄，抖掉许多灰，露出一颗小红果。
他见状，大声叫喊着，两腿在空中狠命扑腾。
她只是瞥了一眼这憨态可掬的走兽，便继续往果子上猛凿，果子随之裂成了不匀称的两瓣。
她咽下一瓣，高飞而去；他望着桌中央白莹莹的果肉，眼冒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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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小红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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