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惑（2）

3

擦肩而过不代表彼此有缘，也许仅仅意味着要去的方向是相背的。

4

很多人都问过叶言一个问题，为什么总是戴斗蓬遮头掩面，不让人见到你的真面目。

“这位爷，你想啊，干我们这行的，总是仇家多过朋友的。再说，指不定哪天我的生意换了主顾，您想再看到我吗？” 

开门可以做生意，但叶言做的是关门的生意。自小在这个镇上长大，抛开是孤儿不说，混口体面饭吃还是很有难度的。即便他靠摸扒滚打活了下来，但没有向管家的赏识也走不到今天。

  又是一个下午，大概是是午饭过后，趁着剔牙溜弯的功夫想事的人特多，记恨记痛，来照顾他生意的人也多。

可今天来的是个生脸，一进门就看着叶言一脸好奇地问：“你是妖？”

“什么！？”

“在这镇上，你无恶不作，杀人放火，不是妖是什么？”

“这话，是你说的？！”

“我一问，他们都这么说的。难道不是？”

叶言哑口，起身把门推开一条缝，午后的阳光就顺着门缝溜进来了，里面浮着尘埃但不刺眼。他朝门外看去，路上的人聚成堆正探着头往这边望着，嘴上还在说些什么，一见门开了就散去了，还不时回身往这边望。

叶言又把门阖上，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道袍的青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在朝四周乱瞧，衣服该是多久没穿了新拿出来的吧。

  “行了，出去吧，今天生意不做了，明天请早。”

“你还没答我，是不是妖啊你？”

“不是！”  叶言不耐烦地随着小道士出来，然后侧身把门锁上，又凝眉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迈步准备离开这了。

他就拣着大道走，路上的行人唯恐避之不及，都向两边躲开，连目光都不敢落到他的身上。没人不知道他，也没人想知道他，对于这，他一直是很放心的。

  “喂，为什么你一直戴着斗蓬啊？”突然背后那小道士的声音又传来了，问了那个所有找过他做生意的人都问过的问题。

“记住，这是我的身份。”叶言头也没回，挥了挥手答道，又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