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贝

——我希望下雪的时候可以跟在你身后踩你走过的脚印，夜半三更听你讲完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愿你得意忘形时能有人敲打你的头，悲伤难过时亦有人抚摸你的面颊。

被西贝扯被子吵醒，起床的时候发现鞋袜散落一地一字排开到窗边。转身要收拾西贝，西贝坐在地上却是一脸期待着望我，好像在说你快去看看！

拉开窗帘发现是外面下雪了，“下雪了，西贝！”我摊开手，西贝跳到我怀里。

早餐做了杂酱面，西贝一根一根吃的很认真，吃完一根会望望我等一句夸奖，我说西贝乖它才又低头去吃。妈妈笑着说，“西贝好乖，谁教出来这样的好孩子？”说完发现说错了什么，餐桌上剩一顿沉默。西贝又吃完一根，眉目晶莹着望我，我说“西贝乖！”

吃完早餐，我在书房整理一些东西，西贝一直守在门口，我知道它在等人。

西贝在门口安安静静等了一上午，中间自己去了两次卫生间，许多年前有人教会它，它就一直做的很好。

西贝没有吃午饭，晚饭也吃的很少，我在很晚的时候被西贝吵醒，妈妈问怎么了？我说西贝很少在夜里闹，不知被什么偷了睡眠。妈妈抚着西贝的头心疼地说：“西贝想妈妈了，西贝想妈妈了……”

我瘫在床上、痛苦流涕，“我都已经搬到很南的南方，为什么还会下雪，是妈妈想西贝了，西贝我们回去看妈妈好不好？”我紧紧地抱着西贝，西贝把头埋到我怀里不闹了。

回北方的时候又下了场雪，南方只下了一点点，北方的城已经是银装素裹着一大片。风雪天，陵园里没有什么人，西贝在草坪的雪地上玩耍起来。我没心情陪它玩踩脚印的游戏，因为我是大人有大人的事情要做，蜡烛、香、清酒、纸钱都是我要记得的事情。处理好一切，我躺在雪地上看天，北方的天气还是老样子下雪的时候一点都不冷。

快傍晚的时候我喊西贝跟妈妈告别，发现西贝把祭品都埋在了雪里，我知道、它替妈妈都收起来了。

离开的时候，我发现西贝玩耍过的地方隐约有脚印，可能是我恍惚了，但他们说狗是很有灵性的动物，西贝乖，妈妈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快告诉老爹！

西贝不理我，大着步子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