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什么理由?你自己不清楚么?这里是日落城镇,你这个该死的黑鬼这个时间段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知道么?看来讲理是讲不通了,谢利先生提高了声调说,我要跟我的律师通电话,让我打电话可以么?这是对我合法权利的公然侵犯!我抗议!那个警员一直比较敦厚,他听到了博士的这番话,小声的对警长说,长官,他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有这个权利。
警长扛着肚子坐在椅子里剔牙,满脸的不耐烦。这两个下属一个是蠢蛋,出去老挨揍,一个是书呆子,什么事儿都按教条去思考。什么权利,哪有这么多道理可讲,关一夜明天就什么都好办了。他本不想允许,可是又想起这个黑人谈吐穿衣都很不凡,刚才两个下属说了,他们开的车可是价值不菲,而且那个意大利佬给这个黑鬼开车,也许他还真有点来历。
警长想了想还是不要把事儿搞得没有办法收场,他站起来走向办公室,同时对警官说了句,去把他放出来,让这个黑鬼打电话,我们不能违反法律,对吧?这里警长就是天,他的话绝对管用,挨揍的警官只好照办,把谢利先生放了出来。看到托尼一脸不屑的坐在地上盯着自己,他等博士出来后狠狠的关上了铁门。
谢利先生整理了下西服,跟着警官风度翩翩的走向办公室,显得胸有成竹。班房很暗,走到灯下他才发现,这个警官的眼眶边上有一块很明显的伤痕。那是托尼的杰作,这下真够狠的,怪不得他躺在地上叫都叫不醒呢。我们说过,警官是个种族主义者,对黑人非常不友好,嘴里一直叫着黑鬼。他把电话扔到谢利先生面前说,没想到你还有律师,打吧,我看你能把谁叫来救你!说完,他走向班房门口,想冲托尼说几句硬话出出气。没想到硬汉已经站了起来,趴在笼子上眯着眼睛看着他,显得满不在乎。有人说过这样一个道理,如果一个人害怕过另一个人,那么有可能会怕一辈子。这个警官就是这样,虽然托尼在笼子里,他的眼神还是有些躲闪。刚才想说的硬话又瞬间忘记了,只好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谢利先生很快就打完了电话,他又被关进班房。托尼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他这次巡演的任务是解决问题,保障演出能按时进行,可是这次却是自己惹上了麻烦,把两人困在了这里。嘴炮先生本来就很懊悔,舔着嘴唇呆呆发愣,谢利先生又在他的心里撒了把盐。他焦躁的说,托尼,用我妈妈经常说的一句话,你今天真是傻得新奇。你看看他们,好好瞧瞧你揍的那个警官,他在那里舒舒服服的和同事聊天喝咖啡。而你在哪儿,被关在班房里面,还把无辜的我一起带了进来。你知道你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吗?不仅你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我也要付出极高的代价。毫无疑问,我将错过明天在伯明翰的演出,最后一站缺席,我们这次长途跋涉的演出将功亏一篑。包括我那两个提琴演奏家朋友也会遭受损失,你真是幼稚的让我无法形容。
博士来回踱着步,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他真的生气了,说话有些无情。如果他面对是以前的托尼,这会儿一定也像那个警官一样躺在地上了,硬汉绝对受不了这样的数落,尤其是出自一个黑人。而现在,他像变了个人,自从他读懂了谢利先生的内心,更是从心底把这个黑人当成了自己尊敬的人。博士的言辞这么激烈,他也只是愣愣的听着。直到他把话说完,才回了一句,抱歉博士,如果你没有出席伯明翰的演出,我也会损失很多钱的,我也不想那样冲动,是那个家伙说话实在太难听太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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