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爱着,感受着,思考着。
我的心中藏有一个世界,那里珍藏着许多往事,有欢乐的,也有悲伤的。它成了记忆的粮仓,它们虽已经随风逝去,但它却活在了我的心里。
我常常会去质疑生命的价值与意义?
常常会怀疑世界与自我之间的关系?
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为何?于世界而言,我是如此的渺小。
脑海里时常会有响起一个声音:在无限宇宙的永恒岁月中,你不过是一个顷刻便化为乌有的微粒,转瞬即逝去,这个微粒的悲欢,甚至连一丝微风、一缕轻烟都算不上,刹那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究竟有何价值?
我何尝不知道,在宇宙的生成变化中,我只是一个偶然的存在,我存在与否完全无足轻重。面对无穷,我确实等于零。然而,我可以用同样的道理回敬这个傲慢的宇宙:倘若我不存在,你对我来说岂不也等于零?
法国作家辛涅科尔的话回答:“是的,对于宇宙,我微不足道;可是,对于我自己,我就是一切。”
我终归是我自己。
独立又渺小的个体。
当我自以为的跳出了自己时,仍然是这个自我在跳动。
我无法不成为我的一切行为的主体,我也是世界的一切关系的中心。
当然,我也要知道每个人都有他的自我,我不会狂妄到要充当世界和他人的中心。
因为我知道世界的万事万物皆是不以自我规律为转移,我只是以自我情绪在为转移。
我是喜欢独处的,不觉得寂寞。我有许多事可做:读书,写作,回忆,遐想,沉思,等等。做着这些事的时候,我相当投入,乐在其中,内心很充实。
但是,独处并不意味着和自己在一起。在我潜心读书或写作时,我可能是和想象中的作者或读者在一起。
直接面对自己似乎是一件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所以人们往往要选择性的去逃避。逃避自己有二法,一是事务,二是消遣。我们忙于职业上和生活上的种种事务,一旦闲下来,又用聊天、娱乐和其他种种消遣打发时光。对于文人来说,读书和写作也不外是一种事务或一种消遣,比起斗鸡走狗之辈,诚然有雅俗之别,但逃避自我的实质则为一。
然而,有这样一种时候,我翻开书,又合上,拿起笔,又放下,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找不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只觉得心中弥漫着一种空虚怅惘之感。这是无聊袭来的时候。当一个人无所事事而直接面对自己时,便会感到无聊。在通常情况下,我们仍会找些事做,尽快逃脱这种境遇。但是,也有无可逃脱的时候,我就是百事无心,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做任何事。
凡人群聚集之处,必有孤独。我怀着我的孤独,离开人群,来到郊外。我的孤独带着如此浓烈的爱意,爱着田野里的花朵、小草、树木和河流。
原来,孤独也是一种爱。
爱和孤独是人生最美丽的两支曲子,两者缺一不可。无爱的心灵不会孤独,未曾体味过孤独的人也不可能懂得爱。
由于怀着爱的希望,孤独才是可以忍受的,甚至是甜蜜的。当我独自在田野里徘徊时,那些花朵、小草、树木、河流之所以能给我以慰藉,正是因为我隐约预感到,我可能会和另一颗同样爱它们的灵魂相遇。
不止—位先贤指出,—个人无论看到怎样的美景奇观,如果他没有机会向人讲述,他就决不会感到快乐。人终究是离不开同类的。一个无人分享的快乐决非真正的快乐,而一个无人分担的痛苦则是最可怕的痛苦。所谓分享和分担,未必要有人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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