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班中餐时间,我进了寝室,准备拉锅扯线自作厨,忽见胖子段小脑光身进了洗澡间,随手把门掩了,尔后又见瘦高个常大头端了脸盆,裸着体低头也要进浴室,推推门,不开,便自言自语:…谁在里边?
我低声回应:是段小脑正在沐浴!
常大头扁着脸望着我,呲着牙笑笑,说,妳看看妳…用的词儿,恁地上档次!
我也回以微笑,并戏言,妳从中听出了道道儿?
怎么听不出?那么高雅的沐浴二字,也搬到这粗俗不堪的乱汉子场儿…真有点儿糟蹋的意味儿在其里。常大头眯缝着眼儿作深入而透彻地解析。
不错。我正是为这方面的事…而生气哩!我说。
生什么气?大头警惕着问。
妳知道…当今世间,有炫富的,有显摆穷的,更有张扬关二代三代的,却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还遇到一个…给咱炫才情的…妳说可笑不?
几个意思?我一时还真闹不明白…有谁还胆敢在妳□□□面前班门弄斧甩洋文炫才情?那不是瞎了勾眼么?大头似是入了戏,认真问起事儿来。
大头…话儿不能那么说,咱只是个大老粗儿…斗大的字不识两个,人家那人啊才是个才人哩!我说。
…妳能不能讲清楚点?常大头急了,催促。
我说,我正想给妳说这个哩…这可是我刚才在门岗上值班时碰到的真实故事…
二
下午,我在门岗值班,夕阳的余晖映得人身暖洋洋的,触景生情,想到一句歌词:如今己踏上归乡的路,走进了阳光迎来了春。顿时来了精神,就不由自主地哼唧起来。
正在这时,大道边一出租车嘎然停止,门一开,飘下来一个白衣黑短裙的少妇模样的女子,肩挎单长带小坤包,手捏几页4A纸,趾高气扬地要进小区,当她走近我值班桌旁时,妳知道咱当安B的…成天干啥吃的,入小区的生人,咱最忌讳她们乱发广告…造成小区环境污染…一旦出现这恶心人的事,业主投诉领导批评更给咱的工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对不?咱为了工作不被动,也是职责所在,就极礼貌地对她说,这位女士…进小区,可千万不能发广告啊!
大头…妳晓得,若是省事之人,又通情达理的话,通常都会对咱这样的劝告一笑了之,不较劲儿。…与B安较个什么劲儿?有必要弄生涩么?弄生涩…对她们又有什么好处?一般来说有自尊自律自知之明的人,是发广告的…他们都会自动停止发放…就收敛,免得到时被抓住扮难堪;不是…就直说不是发广告的…一句简单的回话…那不妥了?那不就各行各事,两清啦?可今天那女子偏不…就对着干上了。
她一听我言,面目变得不善,身子一趔趄,就蹿至我值班桌前,扬着她手里的几张白纸,在我面前绕来晃去,哗啦啦响,说,妳看看我这是啥?我这是要发言的讲话稿…懂么?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精神还处浮飘飘的状态,只机械地作表面应道,不看…不懂…不识字!
妳为啥不看?这是广告么?她这人仿佛直有点飘了,语气咄咄逼人,凳鼻子上脸地向我反问。
嗬!…还真不是个善茬儿!我心想,那女子的作派…纯粹欺我老朽目不识字,欺人太甚,立刻就唤起了我的自卫意识。便对她庄重地说道,妳知丢人值多少钱斤不?
我…我拿个发言稿…又没作奸犯科我丢…丢啥人啦?她声嘶力竭地接着质问。
我说,妳文明些…平心静气些说话…好不?
我哪儿…不文明?哪儿…丟人啦?她语声凄厉。
我低声说,难道妳没听说过…拿笔作采访的记者那绝不是好记者,上台拿讲稿的发言人绝不是合格的演说家么?连三岁小孩都熟知的实用文体…多么s搬的格式…还用得着在此显摆?发个破言…还需弄几片烂纸作装饰?
她一愣,嚣张气焰降落了不少,目光直直的,有惊愕之色,微翘着刻薄的唇片,一时半会儿竟选不出合适的词儿,对接话茬了…
<未完…时间关系,待续>
5月19凌晨零点4分于苏州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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