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贾平凹的随笔才发现:原来他对狐情有独钟。自称从乡下时,被它的梅花印迷住后,痴痴等了7年,又为它鬼催般地离了婚,不顾一切摆脱了名誉利禄,等它到来。
最近在读贾平凹的《自在独行》,忽然发现几十篇随笔中,居然有两篇专门写了对狐的情痴。
《狐石》中,贾平凹谈到,年过40离婚后,误了仕途、废了经济、一身愁病,孤单独处在城市角落,朋友赵源来看望他时,向他展示自己珍爱的一块狐石。
他一见就呆住了,强硬地让赵源送给他,说他等了它7年。朋友无奈只得送给他。
他为此特别感念朋友,去宝石店托人在石的左上角凿了眼儿,用细绳系在脖颈上,日夜与他同在。
贾平凹和莫言一样,特别喜欢读《聊斋》,得了这石头后,整天对着它想入非非,希望呼唤它出来。
哪怕这美丽的狐精,是吮他的精气而幻生,或者他被狐吃掉,都在所不惜。
因为日日想念,有一次冬天在园子里赏梅花时,突然看到5个女子在梅园里嬉闹。
其中一个长腿蜂腰的女子,做出狐的样子,竟把他看呆了,觉得就是那狐石变的。
于是在梦里和那女子熟起来,还想着把狐石系在她脖颈上,说:这个人人儿,你已经幻化了与我同形,就做我的新妻吧。
在另一篇《红狐》中,再次谈起自己喜欢读《聊斋》,每当半夜三更孤单的时候,总希望举头一看时,窗玻璃上有张俏脸。
然后被他一招呼,树叶般飘进来。
这样想着的时候,就有朋友送了他一把古琴。
可他不会弹琴,就把琴放在唯一的桌子上。有次在桌边品茶斜睨古琴时,忽然发现桌上的琴是个平卧的睡美人。
于是当夜,梦里全是琴影,半睡半醒间竟听见了奇妙的琴音。从此每日坐在琴旁读书,相信这是一份天意。
他每天坐在琴旁和它说话,有一天不自觉的触动琴弦,竟发出极美的音乐。跟朋友说时,朋友让他录下来,朋友听后说他是天才的作曲家。
他于是更加喜爱古琴,详细观察,竟觉得像一只艳红的狐,就给古琴取名为红狐。还说觉得自己的荒原从此不荒,开始过得平静又富有。
之前只看过贾平凹的小说《废都》和《暂坐》,从文笔上看,觉得他是个很通透细致的人。看过他的散文和随笔后,才惊觉他的敏感和多情,当然还有浓浓的孤单。
也许文人都是太过感性,否则也写不出那些直击人心的文字。
可贾平凹的这两个短篇,却让人觉得他心思细密多情,甚至超过了女人。从这点上来说,也是男作家中的奇葩和另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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