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是逼哥早期YP作品我是不赞成的。
陈小二,小二陈,爱肖晨。
这首歌收录在专辑【影秋】里。
【影秋】是南京大学首张学生原创音乐CD,李志曾经参加这张专辑的录制,化名陈小二。该专辑歌曲形式丰富,曲风各异,于2003年12月6日正式开始发行,14首歌曲全部为南大学生自己创作。我个人觉得这张专辑只能算一般,大多数歌都有点像烂大街的流行歌的味道。当然也有好听的歌,比如【酒吧叙事体】,还有【秋梧桐】,【第五个季节】等等……
在我心里,在任何时候的李志都并不是一个下半身动物,他也无比渴望过拥有纯粹的爱情。这首歌,我理解为我想跟你谈个恋爱,你却只想着我上你。
98年周围的浦口的那些弹琴往事
李志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有人开始在操场的西看台上弹琴。那时我在上大二,也就是98年的秋天。浦口的日子总是那么单调和叫人想去做一件事情。于是那时候的一场据说百年难遇的流星雨会让操场上站满了各色的人,还有各色的目的。比如我的同学翁庆年是披着被子去的。我的好朋友王科和他后来的女朋友据说在教堂附近。还有些什么我好象记得不太清楚了。我的记忆有时就象我的写字一样蹩脚。
离开浦口很久了,有些朋友也很久了没见了,甚至可能此生不会再见。26岁真是男人大把赚钱的时候,除我之外。
第一次在浦口看见人弹琴是97年冬天飞音——当时还算是小琴行——在隔壁的交专搞了一个吉他专场音乐会。我买了5块钱的票约了一个当时我很喜欢的姑娘一起去看的。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那晚上什么东西都没听清楚。第一次和姑娘的约会就是那样,在一片据说相当美妙的连续不断的吉他声中。我是看了广告才去的,那时的广告还贴在二食堂门口为数不多的专门的广告牌上。因为在高中时学过吉他也买了吉他,所以开学时就背过去了。还记得第一次坐公交车的时候不知道要投币被司机叫着说“喂!那个背吉他的小伙子,你怎么不投币?!”。当然他可能也不认识什么叫吉他——就象我奶奶总是说我弹的是琵琶——只是看到琴包上写着的GUITAR吧。我想我应该是很潇洒的背着琴回头的,那年头那年纪轻轻的弹吉他是多么牛b的事啊。
靠那把吉他,我喜欢的那个姑娘一直没有拒绝我当然也没答应我,不然我决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仅仅是我的猜测还没有得到她的肯定。并且也可能再也得不到肯定,她去了新加坡好几年,杳无音训——。这么说决非是我想把现在这种一塌糊涂的生活怪罪于她,我只是时常想,如果我们当时恋爱了也许生活的轨迹也就不是这样了,后来的女朋友学习易经和算命,她说命运只有一个头,要看我们怎么带着它跑。
我的那些弹琴的朋友命运都跟着他们自己跑
97年下半年对我个人来说没什么大事发生。一切平淡无奇,后来我的舍友胖子跨栏时骨折回家了。我一个人住在桃园6舍230,朝北。和对门的兄弟谈谈所谓的文学问题,要不就是憋着一个人半夜弹琴。再或者就是周末去当时的下关影院陪他们看顶多露一个点的三级片,跑那么远一来 是因为学校附近看录象的地方太危险,那时经常有东门或者泰山镇的警察查;二来是可以到市里面看看花花世界。那时的浦口的周末是多么无聊啊,反正基本上人最多的地方除了教室就是华馆两边的ic电话。即使是现在所谓的老顶我在高中时就完全领教过了,所以是人都完全看的出来我在看那些小儿科***时是多么无聊和觉得他们满脸通红是多么可笑。这是闲话,就象97年冬天那么无聊。
考试之间下了一场大雪。那天晚上我把我的吉他摔个粉碎。乱七八糟的挂在门后被检查卫生的阿姨当垃圾拿走了。于是我用一个水笔在门后的一张白纸上写了“操你妈b,阿姨”。大概也就是那时候开始愤青了,大概也是那时侯开始疯狂的喜欢nirvana。
胖子在年初的时候回到学校,由于脚还是不好使,于是我有了一辆自行车,光明正大的带着胖子在人群中穿梭(因为那时学校有规定不给骑自行车)。我们其貌不扬估计也没什么人回头。但是如果亲爱的朋友,如果你还记得那年春天在学校里出现的车骑的比小草长的还快的那个人,那么我告诉你吧,那就是我,一个19岁的愤青,一个内心极度自卑又极度安静的愤青。
后来就认识了王科。当时觉得他弹琴弹的很好。其实后来他也一直弹的很好,那时侯他是黄色的快到肩的卷发,经常在操场上八着腿踢球。其实后来他也一直八着腿。然后就认识了刘轶轮啊刘威啊颜伟啊齐研啊杨扬啊什么的很多人,也有很多交专的弹琴的人,这我就不多说了。他们都弹的很好,我像个门外汉,有一次在一食堂二楼碰到王科和一堆弹琴的人时我甚至很紧张,只好请他们喝了点啤酒,虽然后来我和他们都很熟。96届8系离开浦口前搞了一次演出,在大活。很多人看,至少连楼梯上都是人。一唱beyond的时候下面就相当激动,一唱nirvana下面就聊天了,除了王科提了个八度唱到my girl my girl的时候他们才被吓了不说话。我一直觉得这次演出是浦口的弹琴历史上极其重要的一个里程碑。因为第二天我在窗子上看见王科从柯达超市买东西出来后还是八着腿。那天阳光极其明媚。
天热的时候就是世界杯的时候吧,我们还去5舍和6舍间的草坪瞎弹过琴,垫一张破席子吃点西瓜什么的。当然没引来什么妹妹,只有6楼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倒下的不知道什么水。如果现在那个倒水的朋友看到这行字的话我还是要说:同学,你真他妈王八蛋。因为刚切开的西瓜被您的不知道什么水淋了个透。后来再去草坪弹琴就到了大二了。在一次搞演出前的下午。一大堆人在快要发枯的草上瞎几巴闹。那天是11月1号。我记得很清楚,就像一个秘密一样。那天的演出基本是很失败,因为没什么经验而且还被大活的管理员调戏,于是就有了刘威的砸琴事件,当然砸的是王科的琴,一把黑色的依普丰。那天刘轶轮来的比较晚,但他的出现还是让大家很兴奋。因为弹的好啊,高高在所有人之上。刚开学的时候他在我宿舍说:哎,终于把黑豹全扒完啦。扒完了就没事了就经常和王科啊什么的人在我宿舍打骚扰电话玩——刚装电话很兴奋。而且电话的开头都是:“喂,你好,我找黄蓉”。王科还真的就这样找到了黄蓉。我们则没那么幸运。到离开浦口很多人和我一样没恋爱过,和欧阳克那样只会意淫。如果哪个被骚扰过的姑娘现在在电脑前的话,我真的想说句对不起。
97生医有个胸部很大的女生我们在私下叫她大奶牛。中饭的时候我的同学会把我的音箱放到窗口开到最大音量对着5舍放《姑娘漂亮》。还有人甚至坐在窗上弹琴。好象是很美好的昨天一样,可一下子已经6年了,我都要掰手指来算了。
那年秋天我喜欢的第一个姑娘有了男朋友,他住在我的楼上,我很长一段时间后悔没有住到天台上去。还是那年秋天我认识了至今唯一的女朋友,我们非法同居了3年然后分手。那年秋天我的最好朋友结束了他的早恋一个人在大活前面的那条路上抽烟,雨把烟打的乱七八糟。那年秋天刘轶轮和薛土一次在路上拦截我和我打哑语。那年秋天很多人哭着闹着笑着,都过去啦
秋天之前是夏天。我又买了一把琴,后来卖了。还有一个叫张卫国的老乡买了一把箱琴。我和王科用它在总支的晚会上唱过《不再犹豫》。
98年的冬天来的特别快。我过生日的时候就下了点小雪。也不清楚怎么过的了。学校也没什么演出,弹琴的人七零八落的做着自己的事。我到是经常和刘威睡到交专去。晚上吃方便面啊什么的。磁带买了一大堆。喜欢的姑娘像饭盆一样一天一个。也不记得说了多少废话和傻话,总之处男身就是没扔掉。他们说没搞过女人的人弹不好琴。他们还说搞过女人的人就弹不长琴。我都不知道听哪些好了。反正王科去了山东。薛土买了一把红色的仿fender的电琴。我们楼上楼下也不少人在学琴,还有一些能弹几首曲子。不知道干些啥好。圣诞啊元旦啊然后就是春节了。
99年的春天显然没有98年的好看。我一度起的很早,到成贤院背几个单词。后来就去金坛院旁边的草地上听dire straits。那时的头发又剪的很短了。穿个牛仔还背了书包,人模狗样的象个大学生。穷的很,因为钱都还了去云南欠的债了。开始抽烟,从睡觉前一根到每天2包用了3个星期。一直到现在我还在抽着同一牌子的烟。生活改变了许多习惯却有许多没有改。总之这么遥遥惶惶,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还是饿还是怕还是会莫名其妙的伤感还是喜欢pink floyd还是想买fender还是睁开眼就想起他们。一个老是活在过去的人就像是一台总不整理的电脑。终于还是会崩溃的吧。对我来说这一天迟迟不来,像例假一样,不是个好事。
一度我每天喝两包麦片,体重到了112。失眠。
都不好意思再借钱了,因为那基本上算是抢(现在看来那就是抢,温柔的抢),也不好意思跟同学蹭饭,虽然他们不在乎多还是少吃一口,可我在乎自己是不是个乞丐。看他们从刚开业的全日制拎着饭回来或者过道里又飘着方便面的香味就觉得自己是个影子。盼着快快死去。面子撑的发黄,只想在床上睡着。可是每天早上6点15就有一个姑娘打来电话我叫我起床,我一直不知道她是谁,如果姑娘你现在看到了请告诉我你叫什么吧,因为我会说我爱你,像唱歌一样说我爱你。我还要问你为什么后来就不再电话过来,不再温柔的叫我起床。你不知道那个时候就你一个人在我身边吗?你抛弃了他我也就抛弃了他,像唱歌一样抛弃了他。
轰炸大使馆的时候我就和刘威在罗庄租了房子。然后就又在大活以抗议的名义搞了一场演出,谢天谢地不是很烂,刘威也没砸琴。那时刘轶轮好象在做酒吧,反正他没到场。那场演出还搞出一点小乱子,学办的刘hj把我们全班都找去谈话,因为我们在浦口的历史上开创了一个新的宣传方式——传单。那是在城里花钱印的。内容尽夸张和搞笑之能事。可能这点把学校惹了。之所以能安全的演下了没中途拔电我想可能是整个浦口都知道这事了吧,生米都半熟了再掏出来只会让食客愤怒,尽管全熟了也只是一锅米饭。
我们都一直想在体育馆搞一次,但是学校不接受我们这种野鸡活动。于是试图就打着足协的幌子但愿能混过关。因为正好足协搞的联赛刚刚结束,他们有意弄一个颁奖晚会,足协的那个负责人当时的女朋友是我们班同学,我们就把这活接了下来,他们出钱(他们有很好的联赛赞助)我们从头到脚的策划,同时还拉了另一个赞助。一切合情合理。然而学办的老师们眼睛雪亮,一下看穿我们的伎俩。于是我们广告上的地址从体育馆改到大活。演出前一小时又被强行赶到了工陪中心的一间房子里,我们只好借了三轮车把宝贝一趟一趟的运到遥远的工陪中心。所谓的宝贝如下:效果器没超过mt-2,最贵的琴是刘轶轮的一把韩国琴,牌子我忘了,鼓是从交校偷来的三加二,一把johnson的贝司从我到东大起就一直用它,一堆50瓦以下的东借西蹭的野马。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让我们在这种设备下还玩命的折腾。疯了吗?炮妞吗?发泄吗?既然是事实了也就是事实了。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只是不小心想起的时候还是迷惑。或者还有点开心:我们还年轻过。
那个把我们赶走的人叫吴rs。我记得他一辈子。他是一个胖子。
这是我们在浦口的最后一次活动。因为吴rs和刘hj点名道姓说以后我们休想再在浦口演出,经管在他们眼里我们还只是一群小孩然而还是被封杀了。之后很快,97的人就离开了浦口。我们中的大多数再也没有进去过,除了那些留级的。我不知道他们还怀不怀念,我只是经常或者偶尔想起。时间过的太快又太慢,我们开心或者难受。个中滋味我说不清。
太阳又升起了,希望还在山的那一边。
03年4月24日早上
在他成为愤青之前,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屁,也许是还没过期的罐头,是生活中会时不时涌上心头的期待。然而99年一个退学了的落魄的年轻人背着一把吉他,不停抽着红河到处跟别人谈论自己的观点自己的理想时又有几个人想去听呢?生活让他压抑,青春的不羁渐渐消失殆尽,他痛苦却无力去改变这种痛苦的现状,这个时候谈论爱情也许就只是身体的游戏了吧。
李志的歌不温暖,也不总是是那么愤青,他就像一个你身边的朋友,跟你一起喝两杯酒,再告诉你他痛恨这个不好的世界,想改变这个混浊的行业,然后酒意上身,再慢慢睡过去,不由自主地向沉重的睡意妥协。
往往那些敢于把大多数人不齿于挂在嘴边的事情挂在嘴边的人才是真正的坦荡。人们习惯把秘密藏在心里,用不在意的龌龊作为保护自己的铠甲。
现在的李志,有人说他变了,是的,他变了,如今他变成了他想成为的中年男人的样子。他做着自己喜欢并且有意义的工作,为了让他所在的这个行业更好他把每一场演出都当做最重要的演出来准备来演,为了自己深爱着的南京他每年亏本地办着跨年,他说要试试在五十岁前用十二年巡演遍中国的334个地级市来普及现场音乐。粉丝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他关闭了微博评论,他的歌里不再生殖器满天飞,他偶尔会语重心长又有耐心地用过来人的身份跟你讨论严肃的问题,他坚决反对侵权,一直跟酷狗音乐打着官司,每次跨年遇到票务问题他总是通宵达旦地解决问题,有工作不到位的地方也总是第一时间出来道歉。
没有好坏,只不过人都在向着更好的生活前进,二十二岁的我不会再那么喜欢小时候听到的【月亮船】,三十八岁的李志也不会再醉醺醺地在义务隔壁酒吧唱着让人心碎的梵高先生。
这漫长而不如意的人生终究要由我们自己改变,也终究会被我们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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