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耳边,我似听到一阵廖远的嗖嗖声,渐渐向我逼近,那东西离我越来越近了,像是一声悠长的箫鸣,
企图窜入你记忆的缝隙,然后慢慢的将回忆撕开,缝隙变成旷野,一片空间只有它在长啸、旋转。
我靠近,定眼一看—是个陀螺。
很久以前,我其实不明白什么叫陀螺,在我丰富而大胆的想象中,陀螺是驼着背的海螺、旋转着的奇葩田螺。
当时,小学就很流行这个,但我始终不明白陀螺有什么好玩的,驼背的海螺只能看着滑稽,能转的田螺也只会好奇的看看罢了。
我第一次真正见到陀螺是因为小伙伴的邀请,一个圆圆的盘子,盘底凸起尖尖的角,盘上是一个短短的手把,就像科幻电影中那些飞来飞去的飞碟,顿时感觉陀螺好神奇,这可能就是我最初喜欢它的原因罢。
我的思绪被小伙伴打断,他滔滔不绝的传授我如何玩陀螺,我才恍惚明白—陀螺只是一种玩具,它不是海螺,更不可能是飞碟,它只会旋转﹑旋转直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小伙伴说玩陀螺最重要是掌握速度、平衡和力度,三者要相互配合,才能使你的陀螺转的持久。
第一次转时,手显得臃肿而笨拙,一个小小的陀螺总是捏不住,终于捏住吧,两只手指又总是搓不开,施展不出力气,
傍边的小伙伴便笑起来,这让我联想起大哥初中课本一个词,由于印象很深所以一直记得—犬牙差互。
在不甘心的驱使下,我恨下决心,一定要让陀螺转起来,而且要比他们转的更好。
为了这个目标,首先要有一个陀螺,我的父母都是很有耐心的人,纵使你在他们身旁念多少遍紧箍咒,还是任凭风雨岿然不动,
但我继承了双方基因,所谓南孚加个环,一节更比两节强,以持久战的决心投入战斗。
“我要陀螺,我要陀螺,我要陀螺……”我念着念着,都忘了自己在念什么了,以至于成了“陀螺要我,要我陀螺”,最终成了条件反射。
午饭时,母亲叫我:“仔儿,吃饭!”,我心想着多加点肉却说成多加点陀螺;
父亲问我:“今天功课怎么样?”,我又满口乱言:“今天讲的是陀螺课”,父亲一个巴掌就过来了;他们还以为我得了脑震荡,便急忙把我送往医院……
在不懈的努力下,父母终于缴械投降,我得到了陀螺,但从此后,我又多了一句口头禅—我要陀螺。
在一段时间内,我开始投入紧张的训练,心平气和,手指捏住陀螺把手,鼓足劲,玩命的一撮,转起来了,陀螺转起来了,像是一朵含苞的花,在春风中旋转,慢慢的绽放,溢出的花香沁透心扉。
陀螺发出一阵长啸,像是告诉我成功了,可以和小伙伴们争夺武林盟主啦!小伙伴准备好开始:1、2、3.我们捏住各自的陀螺,平衡、使劲、甩、转……
到现在,我又听到了陀螺的响声,有一个小男孩不停练习着如何转陀螺,我经过他身旁,那嗖嗖声向我靠近,
我想告诉男孩,一切都不那么难,以后的生活也就像这陀螺,你会转的开。这力量是引我深入的漩涡,是旋转升腾的狂风……
说你一直想放弃,但不能停止转,生活就像这陀螺,一切都不是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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