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写了“正念冥想”“正念”这个概念,无论它来自起源于哪?我们关键是要看它对今天的我们是否有价值,而不是纠结于它起源于哪个宗教或哪个文化。
我们来分析“禅修”这种风靡硅谷的生活方式,
一、风靡硅谷的“禅修”
我相信可能很多IT,DT界人是通过乔布斯才知道禅修这个概念的。(关于我自己是从瑜伽那里开始进入的)
在1972年,17岁的乔布斯去了以自由主义著称的里德学院。在那儿,他喜欢上了禅修和冥想。之后他阅读了大量禅学的书籍,其中就包括铃木俊隆的著作《禅者的初心》,这本书是很多美国人学习禅修的入门书籍。后来,乔布斯更是前往印度深入地学习禅修,再后来,铃木俊隆成了他的精神导师。
如今在美国,许多硅谷大佬都对禅修和冥想痴迷不已,我说几个人你就能明白,比如 Twitter 的 CEO 杰克·多西,每天都是凌晨5点起床,先进行半小时左右的冥想修炼;LinkedIn 的 CEO Jeff Weiner、Salesforce 的 CEO Marc Benioff、谷歌联合创始人 Sergey Brin 等等,他们也都是禅修和冥想的修习者。
还比如在谷歌、Facebook、苹果这些科技巨头的办公大楼里,甚至还开设了禅修课程,让员工们也可以从中受益。
可以说,禅修这个听上去有些古老的、略带东方神秘色彩的词汇,已经融入到了很多美国人的生活当中,成了一种现代的有品位的生活方式,而且最有意思的是,居然是在全球最讲科技最前沿的硅谷最流行。
二、禅修在硅谷流行的原因
我猜你一定会非常好奇,禅修为什么会让这么多美国人痴迷呢?
第一个角度,我们从实用主义来分析一下。
我先念几句硅谷程序员们写代码的原则:
第一句,Beautiful is better than ugly. 优美胜于丑陋;
第二句,Explicit is better than implicit. 明了胜于晦涩;
第三句,Simple is better than complex. 简洁胜于复杂;
第四句,Complex is better than complicated. 复杂胜于凌乱。
怎么样?我相信你已经能从这4句话里感受到“禅”的味道了。
实际上,对于科技行业和互联网从业者来说,无论是产品设计,还是程序开发,都是要在大脑中勾勒出产品或程序的整体结构,这就需要从复杂的概念落在最关键的几个点上,这个过程中受到的干扰越多,产品就越容易跑偏,编写出的代码存在缺陷的可能性就越大。
所以产品经理们、程序员们,特别是那些科技极客们,都非常需要一种方法论来帮助自己既能找到关键的突破点,但又能排除那些胡思乱想的干扰,用更高的效率实现创新。
在这点上,恰恰通过“禅修”能够帮助他们训练注意力,在工作的时候能非常有效地提高专注力。
另外,相信你也知道科技行业和互联网工作者们的工作状态,尤其是硅谷精英们,他们需要找到一种方式来排解巨大的压力,要说找到使内心平和的方式,禅修无疑是非常好的选择。
可以说,今天的硅谷,禅文化无所不在,从生活方式到工作方式,禅文化在深深影响着很多人。
第二个角度,我们从文化和品位的角度来分析。
禅修在美国的流行,跟社会环境是紧密相关的,上世纪60年代,一方面美国的经济迎来黄金发展期,物质需求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另一方面,美军在越南开战,黑人还住在远离白人的隔离区,传统的宗教文化也正在被撕裂,社会上矛盾重重。
可以说,那是个思想激烈碰撞的年代,有相当一部分人是蔑视传统文化的,然后就掀起了“嬉皮士运动”。
嬉皮士们最大的一个特点,是反抗主流文化,抵抗政府权威,他们颓废、放纵,反叛又困惑,但又找不到好的排解方式。于是他们去吸食大麻,学习神秘的东方佛教,希望利用药物产生的幻觉或宗教的神秘来达到内心的修养。
其实这些嬉皮士很多都是在严肃地尝试,希望找到生命的意义的,只不过很多没有找到方向而迷失了,所以这一代人也被称为垮掉的一代。
关于嬉皮士和佛教禅修的关系,美国垮掉的一代的代表人物凯鲁亚克有一本《达摩流浪者》非常经典,建议有兴趣的朋友找来读一读。
但是前人的探索慢慢为后人指出了方向,所以后来到了70年代,不少嬉皮士的生活方式开始融入主流文化,其中就包括很多佛教的思想。尤其是不少佛教的思想被黑客和极客们吸收,他们开始用计算机去创造一个自由的乌托邦世界。
可以说,从这个阶段开始,“禅文化”开始褪去了神秘的宗教外衣,“禅修”也慢慢演变成了一种促进生产力的工作方式,变成了一种有品位的生活方式。
比如乔布斯就曾经这样形容冥想:
在身心合一的冥想里,捕捉稍纵即逝的灵感与美。
就是这些灵感与美,帮助乔布斯做出了苹果公司的伟大产品,也改变了世界。
三、铃木俊隆禅师
那么,源自东方的禅修是如何在美国落地生根的呢?
这就不得不提到铃木俊隆禅师了。
1904年,铃木俊隆出生于日本神奈川县的一个小小寺庙,他的父亲是一位“曹洞宗”禅师,曹洞宗起源于中国,但却是日本最大的佛教宗派。
1925年,21岁的铃木进入日本有名的驹泽大学,这是当时培养曹洞宗的僧侣的培养机构。他的大学老师们,一直苦恼该怎么才能让包括日本在内的更多人接触到曹洞宗。
而学习过英语的铃木也在想,为什么西方文化不能理解禅修的力量呢?
终于,到了1959年,在一位朋友的邀请下,铃木前往旧金山,负责当地的日本曹洞宗团体。铃木惊讶地看到,美国人对禅修的兴趣超出他的预料,而且美国人都怀有一颗“初心”,也就是对禅很少有既定的成见,反而相信禅能让他们过上更好的人生。
没错,这正好赶上了美国的“嬉皮士运动”。
面对这样一群反叛的年轻人,主流社会误解和丑化他们,给他们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比如滥用药品、吸毒、奇装异服等等。
但铃木却选择接纳和度化他们,教他们诵经、打坐、修禅,帮助这群困惑的年轻人平息自己的内心。也正是在铃木禅师的努力之下,上世纪60年代美国掀起了一股禅宗热潮,影响了嬉皮士这一代人。而乔布斯就是在那个时期开始修禅的,而且领悟了“初心”。
所谓“初心”,是铃木禅师的一个核心观念,在日文里
“初心”这个词的意思是“初学者的心”。
人们都说禅修很难,而禅修之所以困难,其实不在于要盘腿而坐,也不在于要达到开悟。在铃木禅师看来,人也永远不要有“我开悟了”、“我已经达到了什么”的念头,所有以自我为中心的思想都会限制我们的心。相反,我们要永远保持“初心”,保持心的清净。
禅修的圈子里有句话:
学佛一年,佛在眼前,学佛三年,佛在西天。
刚刚开始修行,一切的体验都是鲜活的,修行时间长了,修行本身变成了例行公事,反倒什么体验都没有了。
禅修最为难能可贵的,就是要做到无论第几次修行,都要和第一次一样保持新鲜感。甚至要融入生活中,第一千次闻一朵玫瑰,也要和第一次闻到那种沁人的清香保持一样的感受。
这就是禅修说的,时刻保持觉知,也就是我们之前说过的正念。
其实在生活中,做任何事情时间长了,我们往往进入一种在做事但是不自觉的状态,也就是虽然在做事,但心并不在做的事情上,这样,事情虽然做了,但往往是敷衍了事,无法做到更好。
在工作上是这种态度,产品和服务自然也做不到卓越。而禅修,就是要让我们既有专家的知识,又有初学者的敏锐,这就是为什么乔布斯也热衷禅修的原因。
四、禅修与品位升级
我们把目光放回国内,尽管禅修已经风靡硅谷,是一种比较流行的生活方式,但是在中国,禅修才刚刚开始进入大众的视野。
一方面,经济的极大改善让人们衣食无忧,物质上的需求满足了,大家就会开始向精神需求转移,尤其是中国庞大的新兴中产群体,对生活的品质有更高的要求,而禅修恰恰就是一种能提升格调和心境的方式。
另一方面,现在大量的城市上班族都承受着巨大的社会压力,高昂的房价、巨大的工作压力让很多人喘不过气,大家也迫切需要一种平息自我内心的方式。
这也是近年来一些冥想班、瑜伽班在中国也开始火爆的根本原因。
但是,正如我们以前讲的那样,目前这个市场处于鱼龙混杂的阶段,充斥着大量的夸大与曲解,甚至有些就是传销。
现在国内市面上也能见到一些禅修班、禅修游学之类的服务,不过,目前禅修在中国还处于一种“等待被尝鲜”的阶段,并没有像硅谷那样将禅文化渗透进生活的点点滴滴。
请记住,故弄玄虚的大都可疑,保持初心才是真正的禅修。
不过,如果能够利用先进科技手段,让禅修更好地走进更多人的生活,一定是非常有意义的,也会获得相应的商业回报。
我禅修还算有段时间了,不敢说有什么收获,但就像凯鲁亚克的另一本小说的书名《在路上》一样,愿我们每一天都在路上,每一刻都能享受眼前的风景,每一天都能多看懂自己一点。
资料来源于《瑜伽科学》《前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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