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妹妹40岁生日。我想找一张和她的合影,但是没找到,但记忆之中和妹妹有过三次合影。
第一次合影。我大概六到七岁 她约三到四岁的样子。两个人在一棵树下照了大概是平生的第一张照片。母亲让我们穿上最好的衣服,也就是那个时候很时兴的灯芯绒, 照片中的我们显得有些局促而木纳,加之又是远景的黑白照,根本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那张黑白照片保存了很久,但搬家数次,现在不知道到丢哪里去了,估计也只能留在记忆之中了。
第二次合影。是哥哥和嫂子结婚的时候,我跟妹妹去接亲,邻居照相馆的刘星哥为我们拍下了我们的第二张合影。此时的我们,都有20多岁了,都是年轻的模样,脸上洋溢着尚且青春的笑容。
第三张照片。就是母亲得了不治之症,为了留下美好回忆,一家人拍了多年前就说了要拍的全家福。照片里我们一家人都很开心,好像并没有发生母亲得了绝症这一回事。老娘笑得也格外灿烂,她乐观向上的精神深深地影响着我们。她在的时候,我们也常常为一个笑话哈哈大笑,她走了,我们依然如从前,似乎没有悲伤。但很多个深夜里,每当想起她,眼眶不禁湿了。我和妹妹很多地方象母亲,很多人说我和妹妹样貌很像,但她比我更会生活,对待家人也有更多的耐心和包容。
虽然和妹妹在一起谈论的话题很窄,除了一些生活中的鸡毛蒜皮,更多的是她向我求助关于她孩子的教育问题。很多小时候的记忆,除了我被逼着背她上学的那一年,都看不出我俩姐妹情深。甚至很多时候我招惹来的责骂都是由她引起。
妹妹打不过我,但她有的是方法。有一次我们两个睡一个床上,不知为什么打起来了,他自然是打不过我,当时家里没其他人,她没有救兵,只好在那里哭,一直哭,哭得很累很累,就躲在被子里睡了。后来她听见爸爸的脚步声,便立刻把头伸出被子放声大哭了起来,目的是让爸爸替她揍我。老爸自然又要来训斥我,还是老一套:你是姐姐要照顾好她啊,怎么能打她呢!很多时候我性格叛逆其实是家里的排名造成,记得跟哥哥打架没打赢,便找父亲主持公道。爸爸告诉我说,你打不过他就不要跟他打,他打你你就跑啊!那个时候我就知道逻辑关系,难道我排在中间就只能憋屈死啊!
现在有时聊到小时候,哥哥跟妹妹他们两个好像没有叛逆期。他们两个一直很听话,似乎只有我一个经常让家里鸡飞狗跳,如了我的意才罢休。不能怪我,他俩从小体弱多病,我身强体壮,排名又是家里最容易被忽略的人。我跟妹妹戏言,没有挨过打的童年是不完整的,姐姐给了你一个完整的童年。现在想起来。哥哥那个时候皮的很,父亲母亲打他的时候,他一下就逃走了。而我,脾气又倔强,打死都不逃跑的主,若是身体瘦不拉几的,可能还能免除些责罚。
我十八岁的时候有一次和妹妹一起看电视,为了争抢看哪个台和妹妹打架,那个时候电视是黑白的,不带遥控器。妹妹迷恋港台剧,而我思想和腐朽只看内地的,觉得资本主义的电视实在是娇柔造作不好看。为了掌握主动权,弄得我俩把前面的按钮开关能拆的都拆下来——后来实在没有办法用武力说话,她自然打不过我,委屈得哭了。后来我看那个电视剧,她只好跟着看。到一处有趣的地方妹妹笑了起来跟我说:姐姐,真是太好笑了。我也不理睬她,不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泪有没有干。
之所以突然回忆起这么多事情来,是因为我记忆中那个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的小姑娘一晃也四十岁了,我清楚地记得她三四岁时我背着她去上学的情形呢!
怎么时光就过得那么快呢!好在我们懂得了很多事情,包括亲情的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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