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2015-03-15 17:18
清晨,太阳照到了院子里。院子里的一棵核桃树,白腊色的枝干泛着橘色的光。这棵树是我小时候就有的,记忆中它好像从来没有再长高过,也没长粗过。唯一变化的是它结的核桃好像越来越少了,或者是它也越来越老了。
农村的院子空旷,太阳照射过来,院子里也还是冷。两只母鸡站在树下,冻得弓肩缩背的,羽毛抖瑟着。母亲养的那只大黑狗---小侄女给它起名叫“黑子”,它像个跟脚的孩子,挨着母亲的裤脚一步也不想离。
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父亲屋里屋外转几趟,两人一搭一搭说着家事。父亲好像又找不着什么东西了,嚷着那东西肯定是被我弟弟当废品卖了。父亲埋怨着弟弟“这个不成材的”。我暗笑,昨晚是谁还得瑟他儿子在外工作一个月工资七八千呢?
一会儿,父亲又四处找他的手套,要骑三轮电动车去邻村磨猪饲料。母亲一面叮嘱父亲帽子也戴上,围严实些,一面建议着把猪卖掉。母亲说,上次一头猪养了三个月,挣了四百元钱,还不如她在春天给人栽了十天树挣得多呢。父亲不同意,说家里养些猪狗,热闹。
这时,黑子又叫起来,门口传来邻居嫂子说话的声音。乡里女人说话,大腔大口的,像她们常用的粗瓷大碗,朴实,毫不做作。嫂子说,六婶子的娘家叔叔去世了,六婶子回娘家守灵去,见六叔昨晚一个人回来了。母亲说,以往这个时候六叔早早地就站在街上与人说话,怎么这时候还没见六叔出家门呢?母亲说,六婶不在家,让邻居嫂子隔墙去喊六叔几声。村子里尽是些空巢老人,互相关注守望成了大家的习惯。
自从儿子开始上初中,十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回娘家小住,听着母亲说话,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仿佛看到了母亲身边那个跟脚的孩子,那个孩提时的我,和我的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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