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历史长河里,每逢面临事关家国命运的重大时刻,总会有一批人站在时代的潮头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他们或是寻常的布衣在躬耕南阳,或是垂垂暮者在渭水独钓,亦或如一个官府里的抄书员,忽然间郁闷难耐,掷笔慨叹: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此人乃是东汉的班超,他以惊人的文韬武略经营西域三十载,收复西域大小五十余国,把匈奴撵得没了踪影,也把攻伐不休的凄楚号角声,变成了丝绸之路上那一串串悠扬的驼铃。一介书生,以强烈的家国情怀,驰骋于万里之遥,把担当的铁肩献给了疆场,献给了时代赋予的责任,独自扛鼎了汉家的半壁江山。
文人之于征旅,在唐代除隐修之外最为风行。且不说岑参的“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高适的“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也不说王昌龄的“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一向以田园诗著称的王摩诘,竟也有一段远师劳军的军旅生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一语道尽了边塞的苦寒和征人的孤寂,他们不畏艰险的征途,只为心中恒久的信念,戍边与沙场,才最能体现热血男儿的报国志,为了实现人生理想,何惜马革裹尸还!
大漠的风沙起起落落,边关的明月依旧高悬,而疆场上双方争斗的主角们换个一茬又一茬,征战的鼙鼓从来不曾停歇。历史之河奔涌到了两宋,边防的烽火昼夜不熄。激流中涌现出了众多的历史人物,犹如飞珠溅玉,光芒四射。范仲淹,北宋的文坛泰斗,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天下第一忧,于庆历元年任陕西经略安抚副使,又兼任饱受西夏蹂躏之苦的延州知州。上任伊始,出奇制胜,让西夏再不敢越雷池半步。他的《渔家傲》:“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陆游,这个备受世人推崇的文坛大咖,从南宋的时光里快步走来。青年时期的从军生涯,锻炼了他的体魄,也磨炼了他的意志,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独骑洮河马,涉渭夜衔枚”。从军的经历丰富了人生,开拓了视野,也强化了他的忧国思想,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勿忘告乃翁。面对山河破碎,生灵涂炭,仁人志士们高举复兴的大旗,奔走呼号,如能上阵杀敌,自当铁马冰河!
“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陈毅的《梅岭三章》至今读之依然荡气回肠;“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毛泽东的诗词更是慨然大气,横断古今。纵观历史,文学上的饱学之士,多具有忧国情丝,以千年文明的烛照而独具悲悯情怀,使得他们一路不避艰险,披荆斩棘。文人自有侠骨风,家国危难勇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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