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莹盈水涧
从桂林阳朔西街出发,一路靠着车窗,枕着阵阵酣梦,抵达毗邻广西的永州时,自己的心神,方从那磅礴的山山水水中,缓缓抽离出来,感受到了点点家乡湖南的气息。一串串似玛瑙的巨峰葡萄,爽滑的果肉,汁液浸润唇齿,感受到了那熟悉的甜蜜味道。望着窗外淡淡的阳光,披上窗台上的花草灌木,氤氲绿色,好不喜人。斜躺沙发,享受夏日限定的午后慵懒,与友茶话,时光柔软缓缓,却又因了幸福感的加持,变得格外易逝而又短暂。
日暮西山,七点钟的永州,天空彩霞弥漫,道路两旁昏黄的灯光,流窜入参天的梧桐,团团似绿云的树冠,斑驳迷幻的光和影,轻轻一眼,动人心炫。十字路口的绿灯已亮,直行的车辆仍旧缓缓而过,行着这座小城的慢。
随着天空的星子,向世间顽皮地眨眼,万家灯火一盏一盏渐次点亮这座城的夜,我们向着千年古郡零陵古城出发。夜色下的零陵街区,灯火溶溶,熙熙攘攘。走过一条街,又绕过一道弯,零陵古城的牌坊,赫然眼前,首先向着美食,直奔饭店。挚友知悉地直奔主打特色,点下了“安东鸡”和“血鸭”。又让自己怀着美好遗憾一把,想来是太火爆了,“国宴安东鸡”此时无缘与舌尖邂逅,只得再次待得人生缘起时。血鸭肉嫩,香辣,是自己想念已久的地道味道,舌尖味蕾亦是得到满足酣畅。
血鸭茶足饭饱,踏着劲爽的晚风,投身入古风古韵的柳子街。与现世大多的城市古城商业街模式同化,古香古色的两层楼屋,青瓦白墙马头墙,古朴的长廊,木雕窗,大红的灯笼高高挂。临街铺位的贩卖的商品琳琅满目,身着汉服的小姐姐,罗衣飘飘,在夜色下优雅婀娜,添得古街古风韵。更多的是,那份怀着对古人先贤的敬畏之心。悠悠步踏着大块青石板,通往柳子庙的路幽长。柳子庙,“枊子”,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棕元,因了参与王叔文改革失败而遭贬责至永州谪居十年,古城的柳子庙正是因了当地人民对柳子的纪念,而于北宋年间始建。
说起永州,也不难让人想到语文课本里精典巨著,枊子的《永州八记》。上学时那会儿,热火朝天背诵着《小石潭记》之时,殊不知,此地近在家乡地界,以至于,此时亲临才方得以稍加深刻。挚友地道地将自己领到从北宋保存至今的正宗的古街区段,伫足柳子庙前,万千思绪,人非得活到有点儿历史了,才读得懂历史。在亘古的柳子庙前瞻仰,一股莫名的情愫起。
柳子庙伏着石拱桥,看桥下流水千年,流淌而过的,就是著名的愚溪了,溯溪而上就是小石潭。“愚溪眺雪”想必那时柳子也是伫立于此,有过千万次眺望愚溪秀美风光。愚溪本为冉溪,柳子自嘲为“愚”,不愿投机逢迎,遭贬黜,若这地处荒远的冉溪于世无用,而将冉溪改称愚溪,借景抒胸臆。
桃红柳绿的愚溪岸,现世已面目全改,临溪而筑的古老吊脚楼在夜光中划过一道亮光。“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芭蕉又抽新叶,绿了吊脚楼侧,大红的灯笼屋悬挂屋檐上,那久远不可触碰的时光,瞬即像是有了形状,好似穿越了千年。夜雨来时,轻倚长廊,听雨拍打廊檐,拍打芭蕉叶禅音,一杯清茶候雨中,不知枊子的巨幅名篇,会否都是在如此的时刻灵涌挥毫。随着飘浮的思绪,静静感受历史的厚重气息,不由地感慨古人的博大精深,远见超人的智慧。
由于时间的关系,亦是走马观花的游历着灯火阑珊,游人如织的零陵古街,随心穿街走巷。吹着晚风,感受这个小城文化底蕴和悄无声息的潇湘风情。
临愚溪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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