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室,一本书不到一小时就看完。我妈给我煮的花生忘记放包里,很是无聊。
昨天上午在窗口眺望的时候,看见隔壁学校安静了一个多月的操场上,女老师们三三两两地走来走去。新的学期,马上又开始了。
每年这个时候,胡乱涂鸦一番。
老张头,是我们的语文老师。教我们时,估计马上要退休了,据说小时候是读私塾的。他脾气,是那个大啊:一把戒尺,经常打得我们手底心红彤彤水肿肿的;他动不动就是“你敢同我凶?你老子老娘小辰光,屁股都被我打过!”~~可怜我们曾被他揍过的父母,还整天对我们咆哮:张老师,打的好!只要打不死,他就可以往死里打!
戒尺还不是老张头的唯一法宝。
粉笔头砸人,频率更高。因为毕竟背不出来、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的事情相对少一些;课堂上交头接耳,思想开小差,小动作打瞌睡……谁能在四十五分钟内,保证完全不犯这些差错呢。
而所有这一切,就很难逃的了老张头那看似混浊但却无比犀利的目光了。
上课的时候,老张头手上往往攥着好几个粉笔头。一旦发现哪边有异常,“嗖”的一下,往往伴着“呀”的一声惊呼,一般情况下,不偏不倚,哪个小脑袋上,小花儿一朵,或白,或红,或蓝,或粉,随机出现。当然偶尔也有砸错对象的时候,但被砸者纵然委屈万分,也只能自认倒霉。这个时候我们也见怪不怪,只暗想着谁又倒霉了,然后赶紧强打精神集中精力。而老张头呢,同样不动声色,继续上着他的课。
有一段时间,坐在我斜后方最后一排的小林,每天戴着许文强式的帽子上学放学,上课时也不肯脱下来。我们开始说好酷啊,但后来想着他坐最后一排,酷给谁看啊!有同学好奇问原因时,他说头发剃光了;但五六天后他依然戴着帽子。“我头上开始生疮啦!”他主动大声嚷嚷道。
直到有一天正上课呢,还是老张头气急败坏地边骂着“你个砸猢狲坏到则死!”边冲上去把他帽子摘掉扔地上,我们才反应过来,大我们几岁的小林确实很狡猾~~他几乎每天,每节课都有来自老张头的粉笔头袭击问候,已经苦恼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虽然我们恨老张头的这个举动,但很多时候,又渴望他多砸粉笔头~~只要不是砸我就行!
那是因为,粉笔头,好东西啊!特别是彩色粉笔头。那时候,除了班干部或学习委员去老师办公室交作业时,可以顺几支粉笔外,谁还有机会搞到粉笔头呢。所以一下课,找,抢粉笔头,就成为我们的又一大乐趣啦。
不像隔壁的许老怪,小气倒则要死。他板书时很是龙飞凤舞。每次眼巴巴看着那个粉笔头用到差不多时,他用力一按,所有的粉笔渣子,就是在最后那一撇,或一捺上,郁郁浓浓的堆砌着。我不知道那个粉笔头,在最后粉身碎骨的一霎那,有没有撕心裂肺的感觉。反正我有。
粉笔头,当然是好东西。
放学回家的泥土路上,你可以时常看见,“某某和某某好!”几个大字,触目惊心。有时还有几个十分粗鄙的器官名称,甚至旁边配图,直白露骨。想象得出来,写(画)的人得意洋洋;而被写的人,特别是女生,则愤恨恼怒,仿佛确实已经被玷污了似的,痛不欲生。而我呢,喜欢沿着邻居们的墙,画一条两条白线马路,或一架梯子,一直通到我家门口,我同样心满意足。
当然,有时也会诅咒一下刚刚吵过架的敌人,“打到某某某!!!”
只是没多久,我回过去一看,“那个某某某”竟然被改成了我自己的名字,其他没变;或者后面多了几个惊叹号,以示改写者更为强烈的愤慨和挑衅。
真是气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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