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

我合住看了一半的《人间失格》，抬起了头，望着地铁上的人群，十点半的地铁依然拥挤，不似歌里唱的，十点半的地铁，每个人都有了座位。

不知从何时起，我喜欢上了在地铁上观察人的表情，言语，动作。然后从他们中总结出生活的样子。

只是略微不同的是，我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一个人，她穿着黑白色格子的连衣裙，秀发披肩，脸颊有些微红，画着浓妆，粉依然是不均匀，给人一种廉价的感觉。

我突然见她，竟有些慌乱，大脑瞬间进入回忆，从历史的书籍里一本一本翻找，如同电脑循环着找文件。

时间定格在五年前，那是2013年，我还是个高中生，因为偶然在父母的抽屉里找到一个旧手机，从此开始了我的网络生涯，便也幸得认识了杨姣。那时我还有些孤僻，现在虽已不同，却依然是个内向的人，也是因为如此，常常在人群中感觉孤独，杨姣当时和我一样，初识不就我们就成为彼此的知己，日夜不停地聊天，时间一久，顺理成章的我们恋爱了，网恋。

每晚上课结束，我会给她打电话，有时半个小时，有时一个小时。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差不多一年，我高中毕业，高考8号考完试，我11号坐车前往她的城市，我告诉所有人，包括亲人，我要去找她。

我坐上长途车，在郑州的某个街角初见杨姣，也是最后一次见面，至于为什么，或许网恋过的人懂。

我看着前方的姑娘，那是她，的确是她，一些胆怯和恐惧不知为何从心底蔓延，她并未看见我，我却努力的做出笑脸，我看着她，模拟着一种人群中见你满心欢喜的样子，就那样子，在上海9号线从曹路到松江南站方向，傻笑了12站。

直至离去，她都未曾看见我，忐忑在下地铁的那一刻，开始消散，至今我都未曾明了，该用什么语言形容这样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