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14年1月24日。
终于,到家。不必再多说什么,回来了就好。想起这一天一夜的经历,恍如隔世。
回家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看着堆起来的行李,我的思绪开始泛滥。似乎是回家前的最后一个夜晚,还呆在这里,是不是有些委屈?这时候,laobai 随口一句“咱们出去玩吧!”,心动了。因为早就有看南京夜景,领略秦淮风光的想法。上次生病去的时候还是在深夜,没有流动的人群就老显得缺点儿什么,不能满足心里那股特别的躁动之意。这次刚好是个机会。当然,我也不是一下就改变主意了(显然还没成为那种行事果决的人),但这个机会显然很难得。于是,在气氛比较微妙的情况下,决定临时出行一波。
走走,让自己清醒一下,也好。能多想想问题,总结一下今晚的经历,所以也没去取钱。回去的不短的路上,和出租车司机聊了起来。他是早年当兵后分配来的,说起生活的艰辛,他显然已把我当成一个成年人,问我在哪里工作,月收入多少,一同感慨好久没回家了等等。我一句句应着,刚才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一下散去不少。是啊,这才是生活的主体。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刚才的一切是真是假…
我说自己在一家商店打零工,1个月三千多,管中饭,自己租房住。他说自己是安徽淮南的,总是一脸的慈祥。为我问他,每天要工作到到几点睡觉,这大过年的,啥时候去歇着。一种成年男性的生活,家庭的温馨开始在温暖的车里弥漫,浸润着我那遭受巨大震荡的心灵。这时候,laobai 给我打电话,问我还有没有钱,我说有,问他啥时候回来,他说让我先回去,我让他早点回来。这些话,都被司机听到了。
挂完,司机问,是不是我女朋友。我人一愣,心一颤,说不是。司机却一副会意地笑了的表情,我忙解释,说是和我一块儿出来的老乡,这马上要回家了,我们出来玩玩,这么晚了,我先回去。(这一解释不打紧,司机立马就又联想到另一层上去了)说者无心,师傅却说,去酒吧了吧?我有些意外,但想到今晚的经历,又释然。他接着说,玩玩就行了,别把辛辛苦苦一年挣的钱都给花了。是是是,我忙接上。
他说,自己这么多年来没去过一次酒吧,不仅自己不主动去,连同事的邀请也都回绝了——俗话说:别人这次请你,下次你不回请回去?里面最普通的一瓶啤酒都要一百四。还说自己从不吃烧烤,很简单的几块儿肉,几个菜叶子,动不动十几块钱,要在家里五块钱都不能要。
我感到脸上一阵燥热,想想这一晚上自己随随便便花了那么多钱,“败家子儿”三个字油然而生。在南京开了三十多年出租车,他却一次酒吧也没去过;几片肉,十块钱都嫌多!而我,一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却一直对 1912 念念不忘,还乱花了那么多钱!异乡的夜里一个人走在路上,身上的汗还没完全干,心里却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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