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大半年的杭州之旅，初心是想看看张岱的“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行程是安排地挺好，衣物也准备适当。临行之际，看了看手机上调出的杭州天气图，温度7—10℃，偶尔掉到2—3℃。不知道是心中的向往和期盼太过强烈还是如何，虽然事实明显，但还是存有一丝能看到雪的想象。飞机抵达杭州，空中云似薄烟，窗外的水乡平原清晰可见。下了飞机，耀眼温暖的阳光瞬间铺洒而来。自己在心里侃了自己一把，这可是北纬30°沿海区域，这时候还能看什么雪。和朋友开玩笑道：“地理真是丢太久了。”但其实并无失落，全然没有。因为这阳光实在是太好，心情舒畅。
第一站西湖，让我惊讶的是它的开阔。湖面辽阔，远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此时大概早上八点半，湖面由近至远处，呈邃蓝、黑青、暗白三色渐变，似乎真的和那墨色丛山、无云碧天相接。此时并未到旅游旺季，没有大批风尘仆仆的游人，更多的是当地的闲步居民，此时阳光和煦，气氛甚好。集贤亭静而沉稳地伫立在湖中，青灰石板，黑瓦红栏。大片枯荷围绕，虽荷叶枯残，但枝干挺拔，满眼焦黄，也有其美。
沿着西湖走了大半天，从东岸到西岸，身后眼前的风景让人有些“恍然出神”。东岸以东，是城市缩影，建筑密集排列。西岸以西，是江南风貌，山水丛林。其实，自古就是这般，毕竟“山外青山楼外楼”。终于步行至雷峰塔，大致快要落日了。登塔观日，欣喜正是好时候。登上塔顶，绕塔一周，东南西北，全然不同。俯眺西湖，湖中有洲汀小船，湖岸有古居人家，湖对岸为繁华都市。从这个角度，西湖又多了几分壮阔大气。另一边，山外重山，落日余晖将天地携裹。山、水、树木都变为剪影，层次分明。夕阳西下，其光芒渐渐收敛，天色黯淡，但那轮圆日却愈加火红灿烂。
我知道，这不是来杭州最好的季节。我也可以想象春天的她、夏天的她、秋天的她，深冬的她，一定是好看的。我在这个冬末春初的时刻到来，相比之下，此时的她并不典型，亦不如何令你我“神魂颠倒”。但我也确实看到了，在清爽湖风吹拂下的细嫩青柳，去年枯叶与今年新枝的交替重叠，以及这刚刚好的温度阳光。我知道“淡妆浓抹总相宜”，也喜欢这不涂脂粉的清甜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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