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寒假中为了不荒废时间,我努力在闲暇时间阅读了一些著作。每一本名著都带给我不一样的体验,每一本书都带给我不同的意义,但是在这些书中我影响最为深刻的是李泽厚先生的《美的历程》这本著作,原本对于中国美学没有什么完整的了解的我在拜读完这本书之后,对我们国家的美学史有了一个大概的、整体的印象。《美的历程》一共有十章节,其中令我最为触动的是第二章《青铜饕餮》,其中提到的“狞厉之美”更是深深地吸引着我,这次我就“狞厉之美”来表达我说感悟到的中国之美学。
一提到“狞厉”二字,首先在脑海中浮现的便是恐怖和狰狞了,然而李泽厚老师却在《美的历程》中将“狞厉”二字与古老而神秘的宗教、祭祀联系在了一起,这便从我所以为的恐怖的范畴变为了崇高的范畴了,就这样,我对“狞厉”二字的理解也大为改观了。然而,虽可理解“狞厉”二字,一开始,我对于“狞厉之美”却并不能很好的接受和欣赏,“狞厉”二字虽带有崇高的意味,它所呈现出来的美的载体却还是可怖的,并不能带给我精神上的愉悦感,反之,那种由宗教和祭祀所带来的历史沧桑感和厚重感,却隐隐压得人透不过气。
即使不能够理解和接受,“狞厉之美”还是可以被解释的,正如李泽厚老师在书中所举的例子——青铜器兽面纹,它是经过古人的艺术加工呈现在青铜器上的,是一种极其抽象的艺术形式。所谓抽象,即是对生命和现实生活的否定或逃避(即对人与世界关系的紧张),消灭了具体时空的局限性,显示了人们对永恒的追求。然而,尽管消灭了时空的局限性,抽象这种艺术形式还是会或多或少带有当代社会生活的印记,书中的面纹至今不曾被探索出它真正的意义,但是我们却被它浓厚的神秘色彩所感染,想要去追求神的观念和原始宗教的情感。
中国古代大多数宗教面具都具有这个特点——神秘、厚重而具有“狞厉之美”,其缘由是为了彰显佛法的威力,因此,在绝大多数宗教面具中,只有一小部分是善相,大部分都为恶相,即“狞厉之相”。它看似简单、幼稚、便于制造,但是它却具有着一种天地之中与生俱来的生命力,不自觉地引起人们内心深处的敬畏、崇拜和感悟。这样的“狞厉之美”,虽不常见,但却是我们祖先用来表现美和思想的重要形式之一。
那些凶狠残暴的种种形象,隐约透露着从几千年前保留至今的童稚之气,从而使这种神秘狞厉越发凸显出现代不可企及之美。然在近年战国中山王墓中出土的大量铜器虽然很标准,也精巧细致,但无一体现出青铜时期的“狞厉之美”。这也表明:玉器从这个时期开始逐渐失去远古时代的象征意义。在那些祭祀礼器中,尽管也雕龙画风,却不能让人感到任何崇敬之感。
因此,在《青铜饕餮》章节的最后一个段落,李泽厚先生说道:“当青铜艺术只能作为表现高度工艺水平的艺术作品时,实际便已到达它的终结之处。............十分清楚,人们更愿意欣赏那狞厉神秘的青铜饕餮的崇高美,它们毕竟是那个‘如火烈烈’的社会时代青神的美的体现……” 读完这段后,我思绪万千:美的诞生是通过上千次真情实感的触动和浸透而孕育而成的。如同我们在写作时,当我们在脑内通过思维的碰撞而形成笔下的文字时,不论那些文字是否表面华丽或是句句真理,只要它们是属于我们内心深处那被挖掘出来的真情实感,它们就能打动另一颗心并到达其至深处。我读过许多许多平淡朴实的文字,它们有些虽在词藻上平淡乏味,但当我仔细品味时却能体味到直敲心灵的情感所在。那些文字一定来自作者的内心深处吧,才能如此震撼心灵。为什么后世的狞厉之作会缺乏当年震撼人心的美感呢?在我看来,应与巫师有关。在青铜时期,无论帝王或平民百姓都十分信奉巫师的言语,巫师的话影响着人们的生产生活以至于影响人们的思想情感。因此青铜时期的匠人们在创造饕餮时融入了强烈的对巫师的信仰的虔诚情感。然而在后世,巫师渐渐销声匿迹,其信仰也随之消失了。这时的匠人们大多为无神论者,他们创作的饕餮虽也夸张可怖,但那都属于无端而生之物——无情、无感。自然无法震撼人心。所以不是任何的狰狞神秘都是美的产物,恰恰相反的是,那些无端夸张可怖的形象更显其空虚可笑啊。它们失去了,那些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渐渐流逝的属于青铜艺术更属于早期人类的童质朴气质。
在翻开《美的历程》此书之前,我并不了解陶土器具上的符号和标志。也说不清楚那些作品上的那些神秘的画作,更不能理解古往今来的百家争鸣的思想。但是我一直对于历史和中国美学的发展充满了兴趣,我想要了解美,想要体验美,我想要知道更多关于美的故事,我希望在我以后的生活中创造出更多的美,创造出那些发自肺腑且朴实深刻的美。我想我关于美的巡礼还未结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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