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先生老了是因为他第一次任务失败。
从我八岁继承家族开始，先生从保护我到听从我，前后十六年时间，他无往不胜。
一次失败后的先生有了老态，我不得不直视先生有些斑驳灰白的发，在耳畔高高束起。因为先生总是形影不离，他离开我最长的时间不过两天，他衣衫鲜血淋漓，青丝散落一地。
我还没来得及去看望先生，侍女匆匆跑来附于我耳畔道，“小姐，文先生死了。”我感觉到浓密的睫毛盖住了视线，抽出腰侧佩刀，血溅了一脸，侍女应声倒地。
“先生无往不胜，死亡如何奈何得了他，须得有你来废话？”
先生魂魄是火红色，我勾着琉璃珠挂在胸口处，夜里宛如一簇火焰。
将魂魄放出来，先生成了真正的先生。浑身武功尽废，身形纤细瘦弱，我看着他从八岁到二十四岁，他佩戴上眼镜，对我浅浅微笑。
他声音低沉温柔，贴在我耳畔轻声呼吸，“妙雯，你还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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