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对一个女孩来说,青春时期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给自己最爱的那个男人,那她这两年是真真切切幸福的。
至少在那个女人出现在她安稳的婚姻中前,她是幸福的。
她记得当她告诉姐妹们自己要和严彭交往时,姐妹们不可思议的神情。在她们看来,这个长相并不特别漂亮的女孩温圆圆,人如其姓,性格温顺,也许最拿得出手的爱好只有摄影,但严彭一直是校园里引人关注的,他的外表、言谈、钢琴等,只是他迷人优点里最平常的几项。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她也记得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要经营好感情,要经营好这个新家庭。
她深刻反省,仍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严彭贪恋上别的女人。
她把此事告诉最好的闺蜜乐乐和小文。
小文骂她是个蠢蛋,她说如果是她碰到这样的事,就不会先忙着拆穿,要静观其变,悄悄揪出这个女人,而不是和严彭大闹。
她一脸委屈,“我问他的时候,可没有一点要闹的意思。”
但乐乐问她有没有想过,如果严彭选择结束这一段婚姻,她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她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
乐乐问她,有没有看那女人最早和严彭聊天,是在什么时候。
她又摇摇头。
她当时那样紧张慌乱,仿佛被捉奸的人是她,看了几句聊天记录就近乎崩溃,又怎么能想到去看日期?
乐乐叹气,“有些婚姻,是在你不知不觉时,早就产生了裂隙的。”
“不许胡说,你这个乌鸦嘴”温圆圆忙骂她。
但她心里却隐隐不安了。
晚上在家里,电视机开着,图有声音罢了,严彭不知去了哪里,近日总是晚归。留她一人坐在沙发里,发呆。
她回想乐乐的话,突然想到一些令人羞于启齿的事。
上一次和严彭去公婆家吃饭,婆婆问她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看到严彭对自己使眼色,她红着脸说,等自己顺利拿到了市里的编制,再要孩子。
婆婆给她夹肉丸,一面又说道,“妈跟你说啊,这女人生孩子,越早越好,28岁前生孩子,身材还是较容易恢复的。”
“或者你们如果觉得没时间,交由我们来带孩子也行。”公公也顺着婆婆的话来说。
圆圆忙不迭点头。心里却在叫苦。
婆婆哪里能知道,一直以来是严彭不想要孩子。
很多次做夫妻生活,一到了最后关头,严彭总是会戴上“小雨衣”,只有两次她温声细语,叫他没控制住,但最后也还是带她去买了药吃。她想不通为什么结婚了,却不愿意生个孩子。但是严彭告诉她,再等等吧,等我做好准备成为父亲。
做完这项最亲密的事,严彭往往倒头大睡,留她一个人内心酸涩,一夜一夜在失眠中熬到天亮。
他是个强势的人,同样是学医出身,他果断坚决,但她敏感随和。
在婚后他们仍然在从前的大学朋友圈子里走动,但他始终没有带她见过一众发小。
她翻看过严彭小时的照片,一群孩子,他们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七八个男孩,三个女孩,彼此关系极好。听严彭说过,那三个女孩,有一个和家里人去了深圳,有一个留在省内读大学,还有一个上大学后出国,再没有见过面。
严彭明确告诉过她,那个出国的女孩,是他的初恋。
但她没有太在意过,毕竟,已经过去那样久了。从严彭大一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吧。
但乐乐告诉她,要小心,严彭每日做手术助理,忙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接触新的朋友,要出轨,也只能是在从前的老友堆里挑。
她关掉电视机,给严彭发微信,“已经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吗?”
良久,严彭回信,“你先睡吧,不要等我了。”
“你回来吧,我有事和你商量,很重要。”她今日选择不依不饶,“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哪怕是要离婚,我们也应该面对面地谈。”
一小时后,严彭没有回来,但是电话打来了。
是陌生的男音。
“嫂子吗?彭哥喝大了,在星河,你过来接他回去吧。”
她心乱如麻,严彭是在逃避吧,他知道只要喝多了,自己就不追问他什么,他回家就能安安静静睡觉。
星河这家KTV是以环形皮沙发为主要包厢配置的,宽敞舒适,她一走进包厢,就看到侧趴着的严彭。
脸上由于醉酒引起的红,一直延伸到脖子根。
她走过去,轻轻地拍拍他,在耳边叫他,“醒一醒,穿好外套回家吧。”
他抬眼,没有回话。
今天他是真的喝大了。
众人这时候却趁着酒劲,和她开起玩笑。
那个用严彭给她打电话的男孩,爽快地问她,“我们这一群人,从小玩到大的,今天却是第一次见到嫂子呢,就让彭哥在那儿醒醒酒,嫂子和我们喝几杯吧”
包厢里唯一的女孩应和着,“是呀嫂子,我挺想听听你和彭哥的恋爱史。”
她无奈笑笑,晚上出来得匆忙,头发都随意披着,散在耳后,实在没什么精神来喝酒。正要拒绝,那女孩又热情地凑过来。
“嫂子,你挺漂亮的,白白净净,像思然姐。”
思然?她觉得熟悉,像在哪里听到见到过,又不敢轻易确定。
“思然?是你们一伙人里的另一个女孩吗?”她拿起一杯啤酒问。
那女孩惊讶一下,随即和善地笑,“看来彭哥是跟你说过思然了,你和她确实有些相似,只是她几年前出国了,我们很久没有联系过,大家都很想她。”
这一群和严彭一起长大的朋友,最大的比严彭大三岁,也成了家,最小的还在上大学。
最早在电话里叫她把严彭接回去的年轻男孩,这时又邀请她玩转盘,红色的针指向她,她选择真心话。
大家要听她谈谈,大学里她和严彭的爱情故事。
她说这实在是为难我,我们两个人,没怎么约会过,最常去的就是图书馆和自习室,毕竟学医嘛,需要掌握的知识量太大了,哪里有时间摊到恋爱里去。
她慌乱地别过目光,和另一侧皮沙发里的那个男人对视一眼,他眼里复杂,很快转过头去。
又一轮转盘,指向刚才那个女孩,温圆圆问她,“讲讲严彭和思然的故事吧。”
“嫂子,这可别,你和彭哥都结婚了,听这档子事干啥,你要是听听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故事倒是能给你讲讲,他俩?免了吧”那个年轻男孩急忙劝她。
“不碍事,我就是想听听故事,你们不要多想。”温圆圆坚持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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