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自己真的看见一只文鸟撞墙的事故,也许是幻影,城市在雨水里泡软了,肌理纤维都乱了,让人在刹那间搞不清楚前世今生。
朴素的旋律里暗藏几个下了蛊的音符。
倒卵形的树叶垂挂着,好像因为无力打捞地上那只伤残文鸟,以至于显得厌世。她的视线随着音乐的起伏而滑行。
自己跟另一个自己也是巧合地共宿在同一具躯体上,各负各的轭,各赶各的路。
那是我心脏搏跳的声音,在压抑多年之后,今天终于发出巨响。
载沉载浮的落寞
不思不想
她闻到从某户飘来的煎鱼味,冷锋过境的黄昏世间,接近晚餐时刻,她觉得自己只剩下自己。
生命正敲锣打鼓地开始着。
他们的时间朝前走,脱壳似的,她的时间锁在过去和未来之间的冷窖里,两年、三年、四年... ...第六年了还没找到出口。
而心智早已从白发稀落的脑部逃逸,他还是他,一个被死神遗忘、被司命之神抛弃的世间父亲。他千金万银的人生花光了,只剩下她,陪他在半途等待,遮眼望向黄沙滚滚的地平线,不知什么时刻会驶来一辆老爷车,接他。
那时候她是个**,现在也还是个**,不同的是,那时候她可以秘密地闻到宛如从春天的山坡飘来的花香味,现在,她习惯整晚挥赶周遭的暗影,缩在自己的睡榻上,听青春一片片剥落的声音。
她却停住,伸指抹去父亲眼角边的水痕,她不知道是不是适才为他拭脸时留下的,但立即涌升的情感使她宁愿假想那是父亲对她的贴心反应,在这冷冷的世间。
阳光伸出火舌,吮吸她身上的水珠。
床上仍是那副搁浅在时间之流的身躯。
一切开始的,都会结束;一切结束的,将领取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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