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多｜文字都被五花大绑了，何况人呢？

    有一个小姑娘，她爸爸专门请了教练教她学游泳。因为她爸爸认为学会游泳对一个人来说是快乐的、也是必须的。那天当小姑娘第一次站在游泳池边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担忧，因为她不知道水漫过头顶是什么样的情形，教练能不能准确地接住她。当时要是有别的小朋友在旁边演示，也许会减轻她心中的忧虑。

    一个人在新的陌生的处境下，因为本能的自保意识，心里就会滋生出担忧、害怕、退缩的意念。即便这个新的环境，游过一条河谷其实就是美妙的“桃花园”，——鸟语花香、五谷丰登、四境平安、自由自在。

    但游过河谷需要放下一些原本带在身边的东西，这些东西在老地方都被视为珍宝。像官方的靠背椅；奖杯奖状；装着旧档案的电脑；一些金银珠宝和房产等。绝大部分的人，只要给他讲清楚对岸真实的环境和生活情形，内心就会心向往之。但麻烦在于，人群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使得对岸“桃花园”的真实情形被掩盖、模糊，甚至丑化了。有人专门干这种混淆视听的活，以干扰别人的判断为己任，这些人主要属于既得利益团体和他们的追随者，害怕失去已经拥有的东西。

    在这样举棋不定，举步维艰的时候，人需要点勇气和魄力。话虽如此，但“勇气”和“魄力”的雄起，需要信心的支撑，没有信心作为基础，勇气和魄力的华夏就盖不起来。“信心”虽然看起来很主观飘渺，但对于行为取舍的影响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个运动员在比赛中如果丧失了信心，他的动作就会走样变形，这一点，连观众都能一眼看出来。

    说到信心，看看经典的相关故事。圣经是一本很权威的书，上面记载，以色列人就经历过信心的大考验、大起伏，波谲云诡。当他们站在约旦河岸准备向迦南地（被形容为“流奶与蜜”的美好之地）进发时，他们心中肯定也曾打过鼓：这一去，在河中会发生什么呢？会被淹死吗？能打败高大威猛的迦南人吗？上帝以前在摩西时代施行过的那些帮助的手段还会再次发生吗？

马多｜文字都被五花大绑了，何况人呢？

    人的信心要受感观、情感的影响，感观、情感能把控的东西人就信，或者愿意选择信；感观、情感不能把控的东西，人就不信，或者不愿意选择信。当以色列人对上帝的信心超越感观、情感的制约时，他们就蒙受祝福与顺畅；当他们的信心被有限的感观、情感所限制和污染时，他们就受损和陷入逆境之中。以色列人的信心时常摇摆不定，像拔河，一边是人性中的软弱，一边是上帝的启发带领。

    人时常缺少信心，当信心需要突围时，各种考验就来到，前有围堵、后有追兵。今年的冬天确实冷，网上许多时政文章发不出来，或者仅能存活很短的时间就夭斩了。这言论zi由、舆论监督、“百花齐放”的春天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到来？就连使用了几千年的好些汉语文字都需要乔装打扮，改头换面以后才能示人，读一篇文章常有“摸着石头过河”、磕磕绊绊的感觉了。文字尚不zi由，何况人乎？

    言论zi由、舆论监督，是文明社会的一大特征，是建立在人性不可靠、人会弄虚作假、人会滥用权力的人性论基础上的。这一认知经过大部分国家的实践（引用邓公的话叫“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被证实无疑是正确的、真实的。这也是文明政体下不可缺少的事关公民知情权和表达权的体现。40年漫长的改开之路，我们连“言论”关还没有迈过，又何谈深入，何谈彻底呢？对改开的前景又当以什么样的方式保有信心呢？

马多｜文字都被五花大绑了，何况人呢？

    回到开始时小女孩学游泳的故事。如果当时小女孩旁边有别的小孩子在为她做示范，也许她就不会那么担心害怕了，她就会有更大的信心和勇气跳入深水区，享受游泳带给她的乐趣和益处了。所幸，言论zi由、舆论监督对社会治理带来的好处，已经有诸多国家为我们展现了良好的示范作用，使我们可以卸下心中的包袱，纵身跃入那犹如湛蓝天空一般的zi由河谷，以信心带动双手，划向对岸那“桃花园”一般的美丽世界。

    201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