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花纹毛巾
文/花田半亩(北京)
我总是习惯学他。搭在左肩
的腰身已僵硬
肌肤相亲时的磋磨——
我感到,它已经先我老去
被时间反复浸泡的
干瘪,让爸爸的粗手,失去弹性
那条蔚蓝的边界线里,
它擦汗水、擦尘土、擦去沉重
也常化身一根肋骨,抽打犯错的我们
那些疼,鞭策我一次次远行
爸爸的汗水擦不净,滚落到庄稼地
耕耘着日月和一群子孙
倔强地流淌成,平凡的长河
题记:小时候父亲长年累月脖子上挂一条擦汗毛巾,总是一股汗味扑面而来。它除了凝结父亲的艰辛,更曾是教育抽打我的鞭子。无数次犯错误后,父亲一急,就抽下毛巾抽打我,在汗味抵达前,我早拔腿就跑。在我印象里,毛巾打人远疼过竹根。而今,父亲老了,他出去农耕依旧挂着毛巾,只是,他再也不会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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