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刑警终于来到了警局,把车停在了停车场里,然后从后门进入了警署。他看起来已经接近50岁了,头上有几缕头发都翘了起来。他来到办公室里,把上衣放在了卷宗的上面,手枪则放在了抽屉里。他看到了答录机上的提示灯亮了,就按下了“收听留言”的按钮。
第一条留言是催他付房租的,威胁说如果他再不付房租就要通知他的上级;第二通电话则是他的妈妈打来的,像往常一样跟他抱怨住在医院同一病房里的病友;第三条留言是唯一能引起他兴趣的,来自他之前一个老同事兼老情人,现在这个同事已经搬去了旧金山,她质问他是不是根本不愿意和自己一起生活;最后一条留言是一个老朋友留下的,也就是蒙特克莱警局的米勒警官。
他删除了所有的留言,然后到了警局一层的大厅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已经几个月了,娜塔莉亚已经不在这里了,不再会帮他带一杯咖啡上楼。玛丽已经睡着了,差一点从长凳上滑到地上,他就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玛丽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脸上满是胡子,至少几天都没有剃须的男人。
“我是乔治·皮尔格雷探长。米勒已经告知过我您会来了。您没有浪费自己的时间,跟我来吧。”玛丽拿上了自己的包和那杯咖啡。“您可以把它留在那里,我们会给您拿一杯热的。”
皮尔格雷一直在打量着这个坐到自己对面的女人。他看到了她疲惫的眼神。玛丽完全没有力气注意自己的礼节和仪态,这一点很快赢得了皮尔格雷的好感。他听玛丽讲了事情的经过,自己则坐在旋转椅上转来转去。随后,他从架子上取下了一堆文件夹,一下子把它们都散在了桌子上。
“您看,这些全部都是离家出走的孩子,这还只是上个星期报告上来的。您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要额外关照这个女孩子?”
“因为这个女孩子是我的女儿!”玛丽声音坚定地说。
皮尔格雷往椅背上靠了靠,最后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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