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我们都寂寞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玛丽却没有任何反应，她把前额贴在了面前的玻璃窗上，菲利普离开了电梯门，放任它继续下行，自己则来到玛丽身边。玛丽的视线朝着街道的方向，却把自己的手塞到了菲利普的大手中。
“新年快乐！”她说。
“半小时前我们就已经互相祝福过了！”
“我不是在说这个。去年也是在这个时候，你在人群中发现了我，我们一起穿过拥挤的人群，就和现在一样，只是楼层不同而已。我没有什么可抱怨的，至少我们还上升了33层的高度！”
“你到底想说什么？”
“菲利普，已经一年了。我们每周都要在一起吃三顿晚饭，你给我讲你的故事，我告诉你我的生活。在这四个季节里，我们一起穿过SoHo区的街道，走过东村的道路，看过休北区的每一处街景。我们一起尝试过这附近每一家餐厅的早午餐，一起去酒吧喝酒，到最后你都会送我回家，接着带着尴尬的笑容离去，让我一个人度过整个夜晚。每次看着你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的时候，我的心都会感到一阵抽痛。现在我已经很清楚该怎样走回家了，你以后可以让我一个人回去。”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菲利普，我对你有感觉，但是可悲的是，你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为我想一想，而不只是为你自己打算？如果你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算是认真的程度，那么是时候画下休止符了。你应该没那么傻吧？”
“我是不是伤害到你了？”玛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天花板，又缓缓呼了出来。“
没有，但是你现在正在伤害我！拜托你把那个见鬼的电梯给我叫上来！”
菲利普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是照做了。电梯门很快就开了。
“谢谢你，先生。”玛丽叹了口气，“我几乎快要缺氧了！”
她走了进去，菲利普挡住了电梯门，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菲利普，让我走吧。虽然之前你也显得有些白痴，但是我还是喜欢你。现在，你的无知已经变得残酷了。”
她把菲利普推出了电梯，门缓缓合上了。菲利普走到了窗户前，好像要目送玛丽走出这栋大楼。他坐在窗台上，看着下方如蚂蚁般渺小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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