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蝴蝶，缓缓飞过这季节

秋天的回乡之路，比春天更美。公路中央的河水静静流淌，公路两旁，开着紫薇花和栾树花，结着海棠果，茂密着杨柳的叶子。许是这美的风景，引来了许多白蝴蝶。

我和女儿从故乡返回，听着音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开始也没注意到路上有蝴蝶，后来大约到有花树的地方了，便见车窗前不时飞过如落花般的白色蝴蝶。

这一段路怎么会有这么多白蝴蝶呢？它们是不是刚刚由毛毛虫羽化成蝶，飞到这个秋天来的？还是这里有花香，有流水的自然环境让它们把这里当成了家？它们贴着路面翩飞，有时就在车窗前。

女儿担忧地说：“这些蝴蝶会不会撞在车上？”我说：“不会，蝴蝶是飞着的。”她又盯着车窗外看：“会的，你看路上。”我的确看到路上有些小白点，看不清是白蝴蝶还是什么，也看不清白蝴蝶是栖在路上的还是真的被车撞了。我有些担忧起它们的生命来。

现在，那种漂亮的彩蝶很少了，经常见到的都是这种白色蝴蝶，小小的身影，在水边、在田野、在野花丛中飞舞。两片白色的翅膀，飞起来翩然张开，栖下来合为一片。不知道它的前生今生，是毛毛虫羽化而来，还是一朵花羽化而来，还是庄周梦中变来，还是梁祝的化身……

从春到秋，都会见到这种白色蝴蝶，它们也是大自然的一份子，和人类、和其他生物一起共生于这个世界，它们的加入，为人类增添了许多故事，许多美好。

蝴蝶，是美好的化身，因为它是一种非常忠诚的昆虫，它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所以常常把它和吉利的、浪漫的、幸福的爱情连在一起。

现代诗人戴望舒有首写白蝴蝶的诗，却是用来写心中的寂寞的。

      白蝴蝶
        戴望舒
给什么智慧给我，
小小的白蝴蝶，
翻开了空白之页，
合上了空白之页？
翻开的书页：
寂寞；
合上的书页：
寂寞。

那小小的白蝴蝶，张开翅膀，像翻开的书页；合上翅膀，像合上的书页，这空白的书页上，是整个秋天的意象。

白色蝴蝶，缓缓飞过这季节，希望它们飞到栾树花上，飞到紫薇花上，飞到小溪旁，飞到稻田里，飞到没有车辆经过的地方……

白色蝴蝶，缓缓飞过这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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