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每个周三和周六都是我护校,早上九点不到起床,去到学校大概过几分,护校到九点半过。
今天麦麦提来了,昨天他妈妈打电话请假,今天全勤。
主要上的数学,第一组练百分数,虽然对的人还是不多,至少都动手做了。
二三四组练方程、反比例,虽然慢,每个人都在做题,教给我的是对的,至于有几个是真的会做,几个是看的别人,我也没有办法了。
还有19天,只能这样,尽量,尽力,看着在进步,看着在努力,这样就好。
有点瞌睡,中午在班里睡了一个小时。下午练了会题,又被学校安排去打扫中学,男生差不多八点才回家,留下搬椅子。
到七八点,格外的饿,吃了些零食还是不抵饿,送完女生,去商店买了瓶红牛,两个饼,吃了一个,喝完红牛,顿时有活力了。
去中学等着,看着男生上上下下搬桌椅,当然也有偷懒的,有去喝水的。
等送完男生,去二楼办公室,她们都在写听课评课记录,和教研活动记录,其实都是造假,我没事,见大家都写,也拿下来写了几篇。难得积极了一回。
2
因为没米,邦帮也没有,我们一起买了两袋,一袋五公斤,30元。想着不成回去,就让她半小时后送。
和邦帮走在路上时,发消息说可以送了。没多久见那生他们也在前面,走到乡政府门口右拐了,我想肯定是去王攀新开的店。
邦帮回了宿舍,我去找她们,要了杯奶茶。才知道这是王攀和云南姑娘合伙开的。王攀下班后开店,顺便赚点外快,感觉还不错。
只是我们尝过后,感觉确实不如民街的味道,而且目前来看,位置有点偏。我们习惯往左手边走,店却在右手边。
不过巴什普恰克其村正在规划建设,以后说不定会发展起来,就像巴扎新建后,人流量一下多起来。这个街道应该也能兴旺起来,毕竟就在乡政府旁边,没理由发展不起来。
出了王攀的店,那生让我陪他去巴扎的手机店,我就对祁书洁说,让她一起,请她吃鱼。祁书洁又拉上马艳,于是我们把东西交给那生,他顺带回去拿手机,正在等时,梦丽她们也回来了,只是不去巴扎。
刚到巴扎,把烤鱼点上,菜店打来电话,说已经到六单元,我打给邦帮,他因为没电,去外面吃饭了。
打给小芳,小芳不知道在干嘛,说等五分钟下去,我怕菜店老板久等,又打给梦丽,梦丽下去,没有见到那老板,原来小芳已经去拿了。
邦帮宿舍和对面女生宿舍,没有电卡,乡政府为了规范,统一给没有电卡的宿舍断电,让去办卡。
他们就都来我们宿舍蹭电,有时候我也觉得,我们宿舍是志愿者据点。对面是女生宿舍,楼下是邦帮和原峰峰,离我们最远的梦丽宿舍,从前年开始就和我们走得最近。
我们宿舍就这样成了名副其实的据点,邦帮他们常来,对面女生常来,梦丽她们也常来。
3
18年夏,分配到这个乡的十几个志愿者,本来只有两个男生,就是我和那生,也是离县城最近的乡。所以分配原则,一个是女生居多,一个是同校和同省的不分一起。所以我和书生不在一起。
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家为了换到一起,不知道互换多少轮,终于大多数能如愿以偿。梦丽她们四个就是这样换到一起的,所以都是山西的,甚至两两是大学室友。
除此之外,其他人也都在换,王葱和赵希能、贾奥迪三个男生,也都是换过来的。
乌鲁木齐培训时,书生和赵希能、王葱、杜宏伟他们一个宿舍,书生又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大家自然而然走到一块,也熟悉了起来。
我因为是第二个去报到的,所以一直帮和田团委接待来报到的志愿者。但因为我想支教,不想去团委,最后分配时,除了我其他帮忙的都去了地区和县团委服务。
也因为我去的太早,分配宿舍是和其他县早去的,研支团等人一起。不像书生都是和本县的志愿者一起。
和赵希能他们熟悉后,大家分配都被打乱,他们得知我分配在普恰克其,赵希能就和人换了过来,他之前分配的地方好像挺远,而且没有一个熟人。
紧接着王葱见赵希能换了过来,他也找人换,就这样我们乡有了四个男生。最后车来接我们时,才知道不知不觉有五个男生了。
到了乡了,郭平来接的我们,分配了三个宿舍,我们在乡政府左手边一单元,另外一个宿舍在左手边三单元。而梦丽她们在右手边四单元。
当时我想,大家可以常联系,互相走动,于是很积极的联络。在到了去马氏吃饭时,还去买了西瓜、苹果。
但会乡政府时,发现梦丽她们四个人和大家有点不合群。我想大概我们是很难有交流的了。
不成想,接下来没有按照我这时的想法发展,很快因为不知道的原因,大概是性格因素,我自认自己还是很好相处的,可是接连下来,让我对自己的性格有点怀疑。
莫名其妙的,张萌她们宿舍和我说不到一块,也走不到一块。然后贾奥迪,这个新疆本地人,来报到时,我把地区团委书记饭票也给他的人,住在一个宿舍,关系竟然莫名紧张,没有啥矛盾,就是感觉互相不对眼。
十四个人住三个宿舍,一个宿舍五个人,确实有点挤,和学校申请,终于又多分了两个宿舍给我们。
一个在右手边一单元,阿依古丽她们仨去住的,一个在右手边六单元。我们去看了,里面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但是唯一对我有吸引力的,大概是对面住着三个老乡。
王攀、王勤和李苗苗,一个是重庆人,一个是邻水,和我一个市。当时我就想,住这边也不错,还可以串门。
不成想一语成谶,好像除了我,没有人愿意出去,那生是持无所谓态度。
大家抽签,我大概是抽到“外小”,那生“外大”,也就意味着我们两个要出去。
我自然是如愿以偿,可以一个人住,也可以和不喜欢的人分开,不用抬头不见低头见,相见皆尴尬。
其实当时我想,如果我和贾奥迪都抽到一个宿舍,无论如何也要分开,要么换,要么重来。好在似乎冥冥之中天注定,合适的人自然会走到一块,不合之人也不会硬分到一块。
我和那生这一搬,就注定了这两年甚至三年的室友关系。这一搬,也把我和赵希能、王葱的关系拉远了。
有时候我在想,与我合不来的其实只是三个人,但也就是这三个人,压制了我的亲和力。让我对他们一群人都敬而远之,这也是命。
我的性格大多时候是很好的,但毕竟我也是有脾气,也有犟的时候,何况我追求自由自在,顺应本心,爱憎分明。因此不愿意将就,不愿让自己不舒服。
既然和张萌、杨胜心、贾奥迪合不来,也就不和她们有交集。这时候,梦丽她们宿舍四个,因为也和大家合不来而和我走近。
第一次交集是什么时候,已经不太记得,也许前年日记也写,但没有去翻阅,暂且不提。记忆中第一次交流,是我去学校报到第二天,张怀斌待4-4班语文,阿米娜校长分配我跟着他学习。他说班主任请假,他要带一整天的课,于是让我直接代课。
也就是在这时,为了上课,也为了让他们喜欢上我的课,我决定从音乐入手。
也就是在这一天,我教了他们新疆民歌《青春舞曲》,教了《送别》……
大概是聊天时,她们听了我说的方法,说要来听课。也就是这时,我们关系开始走近。
之所以要来听课,一方面是想学习我的方法,另一方面,是梦丽跟着学数学,带4-4和4-5班数学。
当时我不知道,没过多久,4-4班班主任,两个班的数学老师,被分配去了分校,是为了给我们志愿者腾位置,因为我们不允许分配去分校,只能留在中心小学。
所以我莫名其妙就成了4-4班班主任,一直到现在6-4班,我带了他们快两年了。
言归正传,君芳是拉进我们关系的关键之人,听课就是她提出来的。而梦丽是桥梁,因为她本来也带我们班数学。
各方面促进了我们熟悉,不知道怎么聊天聊到吃饭,我就邀请她们到我们宿舍吃饭。本来想着大概她们会拒绝。也不知道是我太会说,把自己手艺渲染太好,还是她们太豪爽,总之一拍即合。
这一顿饭彻底将两个宿舍连接到了一起,至今快两年了,我们走动不知道有几十回。饭就是桥梁。
自此以后,18年的志愿者一分为三,五个宿舍,形成二二一格局。赵希能和张萌宿舍一派,我和梦丽宿舍一派,阿依古丽宿舍自成一派。
一年以后,我终于坚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赵、张两宿舍选择结束服务期,我和梦丽宿舍大都选择续约。遗憾的是君芳最终还是选择结束服务期,当初纠结时她说了一句话:留下对学生好,结束对自己好。
确实在这边,真的不能学到什么,留下就是耽搁自己一年。我之所以要留第二年,是因为不知道未来该做什么,现在要留第三年,是因为仿佛有点眉目了。不管如何,把三年待满,去赴2021年的暑假之约。
我希望不单单是送我第一批学生毕业,更是送那个不成熟,送走那个迷茫的曾经。
去年夏天,本来想一个人去云南,去大理,书生发来消息,改变了我的行程,去了青藏高原。
当回到学校,迎接来了19年的志愿者,因为我们乡走了十一个,所以补充了十一个新志愿者。新志愿者到来,我不想这一批还重蹈去年覆辙,于是积极联络,组织了第一次聚餐。
这是完全由我自购食材,独自准备,鼓捣出一桌菜来招待他们。这也是我第一次准备十几个人的伙食,原来我也能无师自通。
不知道是因为这一届志愿者都比较好相处,还是其他原因,总算是没有出现18年的情况,没有那种泾渭分明的排斥感。
除了原峰峰,和我以及大家交流比较少以外,其他人都和我比较谈得来,至少都有共同语言,有的是拌嘴,有的是抬杠,有的是倾诉与倾听,有的是聊工作……总之都有话聊,哪怕可能只是废话。
因为新志愿者到来,学校安排王攀她们宿舍给新志愿者,把王攀她们搬去一单元,于是我们对面就成了女生宿舍。
经过隔离,祁书洁和飞飞、云洁她们走近了,不知怎么她们又以我们宿舍来聚餐,所以现在基本是她们买来食材,我来做,大家一起聚。虽然都是小聚,但其乐也融融。毕竟聚一次少一次。
还有19天,学生期末考试,应该也是毕业考试。还有一个多月,梦丽、飞飞、苗苗她们仨就要结束服务期了。谁也不知道一个月以后,究竟有多少人会改变主意,像君芳一样,突然就决定不续签了。
这里面,说不定就包括我,前提是我真的找到方向,毕竟当时决定支教三年,只是自己给自己的三年过度期,这过度可以是三年,也可以是两年。
两年弹指一挥间,我已经走到现在,未来一年,想必也会很快的,希望这一年不会觉得虚度,能找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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