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里游着有气质的鹅

稻田里游着有气质的鹅

“屋外庭院中的紫丁香树还带着不少嫣红焦黄的叶子，枯叶乱枝时时的声响可以很清晰地听到，先是一小声清脆的折断声，然后是撞击着枝干的磕碰声，最后是落到空阶上的拍打声。”这是梁实秋的秋寂。

还有一种叫“乡愁”的冬寂。那是一种即便城里的雾霾浓度超出了我能承受的范围，几百公里外的村子，依然飘着淡淡的甜味。

诺大的一个村子，散落着零星十来个老人，除了鸡鸭鹅的叫声，村头拴着的两只狗，都懒得看路过的人，估计它们都清楚，平日里也不会有其他什么人对这个冷清得隔壁村旺财打个喷嚏它都能听见的地方感兴趣吧。

江对岸的表舅和舅妈吃过午饭后骑摩托车带了一大桶自家榨的菜籽油来给我，舅妈说她最近在学唱歌和瑜伽，看着站在我面前的朴实农妇一边剥着橘子往嘴里塞，一边声音洪亮的穿透几方水田，我怎么也将她和优雅的瑜伽动作联系不起来，却要十分认真并且非常感兴趣的听她教我“一定要去学瑜伽，会提升你的气质……”在她口中反复出现的“气质”，让我恍惚间看到曾经在田间地头挥汗锄禾拔草的影子，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临走时，表舅的摩托车后座还拖着长长的余音——瑜伽……练气质……！

摩托车过后，一群大白鹅从田坎的一边悠然自在的踱过到另一边。

很多年前，在一次晚宴上，因为称赞鹅肝煎得好，厨师特意多赠送了一份，当时脑子里也浮现出一群大白鹅在自家稻田里自在的游着……

大概可以把气质分成两种，一种是“你读过的书”，一种是“稻田里游着的鹅”，二者合一，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