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在我身边的真实的悲剧。
故事的开始是在那个严格的执行着计划生育的时代里,邻居家有两个男孩,虽说有这养儿防老的说法,但其实等父母老了女儿才会是最贴心的那个。所以,他们想有个女儿。但是他们已经被强制结扎了(似乎这是那个时代里最有效的避孕方法),他们就选择了另一个非法的途径:买个婴儿。说句题外话,在我生产的偏僻的小村里,人们还是保留了愚昧,几乎不知法律为何物。具体花了多少钱版本实在太多也是真假难辨,但是后来计划生育站为这个女儿拉走了一头牛和一仓的粮食却是实实在在的。
小姑娘就这样在这安家了,我比她大了该有三岁,也算是一起长大吧。农村的风气还是很朴素的,小孩子都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的,我们两家因着母亲的关系除了邻居还算是不太远的亲戚,自然走动更多了。一起玩耍,一起上学,一起闹,一起长大。平平淡淡的然后大家就都长大了,后来我上初中的时候,小妹就辍学了,本来她家父母也就不太在意教育的事,更何况那几年出门打工的热潮刮到村里,好多个辍学打工的。小妹就跟着出去闯荡去了,本来可能她的人生轨迹应该是:打几年工,回来嫁人,然后在家带小孩,平淡无趣的过完一生。但是命运坎坷,这时候偏偏她家里遭受了大变故,她的命运开始走上了悲剧。
他爸爸因为事故去世了,本是帮村里一家盖房不料地基坍塌被压里边了,后来听家里人说挖出来时已经没了个人样。虽说这是多么大的变故,但顶梁柱就这么倒了,她大哥早年入赘到了别家,家里就得靠她二哥和她了,也就没有悲伤太久就得出门打工了。她老母亲就一人在家操持着,可毕竟有些重活是需要男人的肩膀来挑的,确实对一个女人来说太苦了。后来就有人给邻居阿姨介绍了个男人,本来是好事,却惹得大哥二哥反对,一家人就这么缺裂了。那大叔只敢在大哥二哥不在时过来帮忙,后来哥俩索性不回来了,大叔就这么住下了。但是这个大叔却是不喜欢小妹,小妹打工回来在家时两人必回争吵。为了农村饭桌上本就不多的花样也要争吵,为了喂牛的草料争吵,总之两人是没办法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矛盾就么累计着,等待一个爆发的出口,爆发终于来了。为了小妹买东西花的钱,大叔动手打了她,小妹积攒多年的委屈彻底爆了出来,找到家里的敌敌畏一整瓶都喝了进去,乡村医生赶到时已经没救了,本该好好享受生活的如花的年纪里却选择惨烈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我在回到老家时,看着她家我们一起吃饭的大石桌,老是在想,她要是生在当下的时代里,也许她的父母就不会因为交不起超生的罚款而卖了她,也许她就能好好的会出美丽的样子吧。
愿天堂没有苦痛,愿她能回到出生的地方享受一下家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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