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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疑惑地看着我,说:“世界杯不是结束了么?”
我疑惑地看着小明,问:“冠军是谁?”
小明见我同时打开房屋交易和购彩这两个APP,反义疑问:“难道不是金州勇士队?”
我非常认真地告诉他:“那是篮球,是NBA。”
小明非常惊讶地追问:“不也挺热闹么?有本质区别么?”
“金州勇士是市级队,克利夫兰骑士也是市级队,没资格参加世界杯。世界杯都得是国家队参与。”
“勒布朗·詹姆斯是克利夫兰市级队的队长么?今年夏天会不会去金州当市级队的队长?你支持谁?”
“我支持荷兰队……”
“荷兰队?没听说过!弱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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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年夏天,中国6线城市的菜市场,买猪耳朵和卖猪耳朵的是同一个人……确切的说,穿着同样盗版的巴西队服,非常欢愉地撞着衫。衫后面印着“Ronaldo”。注意,没有ABCD的前缀,翻译成中文是“罗纳尔多”,和买卖的“耳朵”关系不大。
满街黄衫一起欢歌至那一届世界杯的半决赛,“外星人”遭遇荷兰队。期盼着巴西队胖揍荷兰队的普罗大众被一个叫克鲁伊维特的青少年惊艳了夏天。这个黑大个天神下凡般把比赛拖入了点球大战。
荷兰队面对点球大战无异于中国男子面对足球,百转千回不得思其解,终究是输给了最后的亚军巴西队,却给80后球迷的心中种下了荷兰足球的遗憾之美。
多少年后透过文字、图片、影像资料重温那一年的世界杯,荷兰队中很多特点鲜明的人物影响了一代人的足球梦——例如传说左眼青光眼、右眼白内障的埃德加·戴维斯,例如头顶方便面发型的辫帅半道赌气退队的西多夫,例如不愿把大金链子藏在球袜里的社会青年克鲁伊维特,例如边路摩托车奥维马斯从不踩刹车的风驰电掣,例如除了门将哪个位置都能踢得不错的科库,例如两年后(2000年欧洲杯)撞破眉骨现场“刮骨疗伤”不打麻药直接缝针然后继续比赛的斯塔姆大兄弟……这样一支特点鲜明的荷兰队怎么会不惹人喜爱?当然,一众好汉之中,还有一个叫做博格坎普的小精灵,闪转腾挪间把一票暴力美学粘合的天衣无缝。此时在这里怒吹荷兰队,有理有据有节有泪,或许同为80后的球迷们依稀可以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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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杯总是折磨人的事,不论是小赌怡情,还是大赌送行,体育竞技之外带给人关注点从看台到桌台到天台,不禁让人重新审视这一运动。
归根结底,其实世界杯期间,关注它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执念,自己支持的球队总能成为或短或长时间的一种信仰,容不得半句非议。于此,孰强孰弱孰是孰非便可以争论不休。荷兰球迷的我今年免不得受到奚落,却也暗暗希望,荷兰足球不要像更早之前强大的匈牙利足球一样至今一蹶不振。
世界杯第一轮过后,俄罗斯、墨西哥、塞内加尔等球队吸引了很多新老球迷的目光。此时此刻,他们的表现不就像98年的荷兰队一样在球迷心中种下的那颗种子么?
希望每逢4年之约,我们依然可以去坚持热爱我们心中的那一支不断偏执信仰的球队,在夜半刺眼低吟的电视机前,去簇拥心中的记忆绽放,去追逐眼前的绿茵希望,守护成人躯壳里孩童般纯粹的一座大力神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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