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的废话
文／牛为
秋天说
你别来烦我了
我的任务很繁琐
割草，落叶
喂羊，洒霜
迎风，砍头
藏起那些虫子
还要备雪
清净土地
冬天又说
只要用心专一
我就能为你降下一场大雪
给你开花
给你烤火
给你冰棍儿
红脸蛋儿与整个晶莹的湖泊
以及
够洞穿一切的黑夜
与完整新鲜的尸体
不要忘了
冬天的磷火最动人
冬天踩在西伯利亚的冷风中
喝着高度伏特加又跟我说
我渐渐让这里的空气变得愈发和蔼
尽管不那么透明还挺稀薄
风
给冬唠叨疯了
四处撞它的小疯脑袋
跑得还挺快
春天也出来多嘴多舌了
说你们为何只注意到了我的生育问题呢？
其实我很邋遢啊
从心底往外腐烂
去问野草
“祸兮福所倚，
福兮祸所伏。”
夏天把话恶狠狠地抢了过来
一边激动地脱着衣服一边把膨胀的身体站了起来
但因为说得太多又太快
还打雷，还下雨
我们只害怕了
借着一点可怜的凉风冷静下来后
权当它高烧说得疯话罢
实际上我们也不知道它到底要表达什么说了什么
只知道它很强硬，也确实很强悍
不管活的还是死的
都让你发臭
念不完的四季
转不完的轮回
放不完的屁
夏天扔过来最后一句话
这回听清楚了
“我要，我什么都想要。”
秋天：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
冬天：
“哈哈哈哈……”
春天在说梦话，听不清
像小河哗啦
像小虫在扇翅膀
长嫩草的唇上
还有鼻涕泡儿
就像诗人喜爱的
野花儿一样
（20178 21）
四季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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