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8.24
蜿蜿蜒蜒 坑坑洼洼
干燥天气疾驰而过尘土飞杨
瓢泼大雨又会黏着轮胎泥了鞋子
这是我印象中小时候老家的小路
是典型的北方山村与外界牵连的方式
在几年前被铺了一层沥青混凝土之前
它承载了乡民们祖祖辈辈来来往往的脚步
也许某年夏天
一个微微有些阴云的日子
大红马又驮着醉醺醺的爷爷走过
它要把已经认路的爷爷送回家
也许某天发了大洪水
山上的大石头滚落在路中央
村民们发动青壮力
用有些笨拙的方式把它们一块块挪走
路中间的小山沟有没膝的水匆匆流过
校长背起了一个个放学的孩子
送过去 走回来
那时我们还没有校车
未经修饰的路
往往是最有生命力的
千百年来 风雨侵蚀
始终指引着回家的方向
一位尊敬的人说
小时候 总想着走出来
长大了 却发现已经回不去
不是自己不想回去
是已经没了家乡
而把我们送出去的那条小路
有的变平坦 变宽敞了
有的村落无人 也只有鸟雀经过了
熟悉它的老人们走了
父辈们纷纷进了城
年轻人飞得更远
只有它在原地等着
现如今日日行的是
熙熙攘攘的柏油马路
主行车辆 副通行人
很多路口和红绿灯
也许到我们的子辈
从姗姗学步起便从未走过乡间小路
更别说闻闻路边的野花香
追着花翅膀的蝴蝶学会奔跑
少时物质匮乏
吃穿用度都是质朴的
少时心胸充盈
能花一下午河里抓鱼 岸边捞蝌蚪
最惬意跑过小路爬上山顶
坐在山边的石头上吹着山风
躺在草地上眯缝着眼看天空
静静的看 长时间看
天真蓝啊 通透的蓝
还拿本书大声的读
等到看完夕阳
各家炊烟升起
羊群下山
母亲也喊我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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