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琐碎文字里,是我公之于众的自我或是不经意间流露的自我。而你眼中的我,我无能为力。
我时常会羡慕一棵挂满果实的树,经历了轮回的春夏秋冬,风霜雨雪,花满枝桠过,落叶归根过。
我还会羡慕每个饱满的果实,一串沉甸甸的葡萄、一棵硕大却可爱的沾满泥土的花生、一朵满是葵花籽的向日葵、低下头的稻穗。
它们是充实的、是有重量的、是人们期待而又满足了期待的。
不像我,轻飘飘的。
最近,我总是在熬夜。
有三个原因,有蚊子,那丑恶的嘴咬的我疼;有老鼠,猫丢了,它就愈发猖狂,喜欢晚上出来恐吓我;我惊讶并苦恼于感受不到自己的重量,深夜的白炽灯下,我能清晰的认知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太阳光的人,但也不至于阴郁。
这样挺好的,我害怕强烈的光线,照的眼睛生疼,我也害怕过度的阳光会蒸发我的小快乐、而且没有阴影休憩的话,会让我无所适从。
不如,一半在阳光下汲取温度,一半在影子里安详度日。
正如在白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而黑夜里需要呼吸平缓、让一些器官休息。
但光影的搭配却常常不能均匀。
它不是像给咖啡加定量的牛奶, 不像是一碗方便面有一包合适的调料,不像是海上钢琴师1900的有限的钢琴键,它是时而混乱时而纯粹的,它是随意移动的、它是无法掌握却又可以改变的。
所以,就像我这样的人,乐于安逸、厌恶波折的人,也常常会无能为力。
也许就是像我这样的人,轻飘飘的人,才会无能为力。
关于文字
在小学的时候,我就在奇怪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识,不能互换、不能同感、不能共知。
而长大后,经历了很多事,我就坚信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那些说因为一些文字而热爱作者的人,我始终不能理解。
因为我对于作者,只持有两种看法。欣赏或无感。
如果我被一些文字打动,我会更加热爱自己被感动的状态,对于作者,只会感叹这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优秀的人间写作者。
所以,我不需要别人热爱我。虽然,我的文字也没有在被热爱着。
我无感。我熬我的夜,写我的文字,没有和别人解释什么的欲望。
那琐碎文字里,是我公之于众的自我或是不经意间流露的自我。
而你眼中的我,我无能为力。
关于热情
我向来是以一腔愚蠢的热情来追逐所谓的梦想。痛苦并快乐着,自责并煎熬着。
而我的梦想,看似华丽闪耀,但也只是色彩斑斓的玻璃碎片罢了。
小时候,作为留守儿童,我找到了能从他那里收获关怀的人。他是我的小学语文先生,指导我写作的那个人。
姓徐,名永刚。没想到多年之后我又以这样一种方式提及恩师。
和他充满阳刚之气的名字相反,他是个温润如玉的先生,年轻时风度翩翩,是校园里最好看的男人。
不知道你们的生命中有没有一个很纵容你的老师呢?
他很纵容我。
作文,表扬我;选课代表,我是第一个;把男生打哭了,帮我息事宁人。
口渴,让我去办公室喝水;生病,告诉我该用什么药草去除病根。
也是从小学起,和恩师相处,我有了一直写作下去的想法。
不幸的是,恩师因癌症英年早逝。我永远无法忘记见他的最后一面。
那时的他被化疗折磨的已经很憔悴了,瘦的只剩骨头,像个火柴人,意识不清晰,话也说不完整。
去看望他的学生挤满了屋子。我偷了妈妈30块钱,买了一大包麦片,站在门口踌躇、犹豫着该说的话。
最终我挤到老师床边,只说了三句话,“徐老师,知道我是谁吗?” ,“我来看你了,你一定要好起来”,“等你好了,还回去给我改作文”。
老师的目光被病痛折磨的是那么浑浊,声音也被吞噬了,只听他慢慢的吐出我名字的发音,然后点点头。
我没有哭,只是跑了出去,不忍再看。
这也是我与恩师的最后一面。
关于我写作的热情,一直来自于恩师。
多年来,我断断续续的写作目的早已不纯,对此,我很自责。
我深知有愧,但我无能为力。
关于疑惑
我知道熬夜会带来痘痘、眼疲劳、内分泌紊乱。
但我所有的无能为力,如果不熬夜,又能通过哪种方式弥补、慰藉和逃避呢?
我没有实现别人愿望的能力,甚至自己的愿望也搁浅了,又有何解呢?
所以轻飘飘的我,熬夜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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