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调味用的姜葱蒜一类的食材虽每次用得不多,但每餐饭都要用,一般一次过买不少回家。
不知为什么一直认为它们不应该是放在冰箱里的东西,因此买回家后如何储存就成了个问题,装在密实的容器里面容易发霉,放在网兜或篮子这种透的东西里又容易掉渣渣,弄得满处不洁。就想着能不能有一种容器能综合解决这些问题。
于是想到了粗陶罐,透气,渣渣也不会掉得到处都是,而且厨房里搁个粗陶罐,好看又别具风格。
于是来到花鸟市场准备买一只。
“请问粗陶罐子放在哪里?”在一家花盆专门店我问坐守在门口店主。
“那边。”埋头玩手机的店主腾出一只手指了指。
我小心翼翼地挤进两排货架之间。哇,品类还真多,高的矮的,肥的瘦的,大肚的细腰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个个别具特色,更重要的只只是具有艺术气质,令我爱不释手。我摸摸这个,掂掂那个,觉得每一个都不错。
有一只广口细颈大肚矮瓶,瓶肩上有两对靠得很近的小耳,仿佛是耳朵功能退化之后的残余,显然仿谢楚余的《抱陶罐的姑娘》那幅画中的姑娘抱在右胸前的那只,我拿起那只罐,两手在右胸前比划着抱了一下,感觉不错,如果有镜子照一下就好了。
然后我又看到了一只小口短颈长身瓶,有两只大的耳朵,显然是仿弗朗西斯科·戈雅的《拿水罐的少女》中那少女右手抱着的那只,我拿起来用右手抱着,嗯,如果左手能提个小篮子就更好了。
我放下“拿水罐的少女”拿的那只罐子,接着看到了那只非常著名的罐子,安格尔的《泉》中的那只,我抱起那罐,向我的右肩举上去……这时我感到一团阴影挡住了光线,扭头就看见店主站在那里。
沉默片刻。
“您小心,别给摔了,不值钱,怕您砸着自己脚。”他说。
“不会的,我小心着呢。”我说。
“你想买什么样的罐子?”他问。
“粗陶罐。”我答。
“买来做什么?”
“装蒜。”
“装蒜?”
店主露出了笑容。
他看见了我前面的表演了吗?
沉默。尴尬的沉默。
“我买回去是真的为了装蒜,不是为了嗯~嗯~那个‘装蒜’。”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于是店主脸上的笑容扩展开来。
当然,也可以说装葱头和姜的,为什么要说“装蒜”呢?!
刚才,我确实在装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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