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跨年,我在郑大钟楼下以一种忘我的姿态大声倒数,把从温性的南方一路积累下来的念旧和感慨放肆在上一年的最后一刻;
今年元旦,钟声依旧,站在星光人群之外,突然没了那种气吞山河的架势。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庞大的世界和你。
一年来人潮翻涌,一年后涛声如昨。
似乎已成习惯,多少人借着跨年的契机好好矫情一把,把前一年狗血的镜头铺展再重演,把心酸的故事笑着说出来。
我也是,资深矫情狗一只。
好,我们就来聊聊矫情。
东西无非那几样——梦想、人性、情怀,还有爱。只是道出来的方式变了,几年前中学生的我还在寝室开着台灯披着棉衣用钢笔一字一划写下年少的心思,几年后我却可以在床上躺着快速码字、添加图片、复制粘贴……倒不是夸“从前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只是按现在的方式写字,思维却总是卡顿。无料可写,无字可拼。
过去玩的那一套东西,是不是真的就得被向前的生活所摈弃,被现实日子掰弯的笔头,是不是就不能再以其他文字来填充。
新媒体时代就一定浮躁吗?键盘敲字就一定悠然自得?
其实不是技术使人浮躁,是自己活得太粗糙。梦想这个俗透了的东西,不也总能在每个深刻的夜里发出光来。
我甚至怀念起初中那会儿,班主任让班里同学一周写两篇随笔,每个人开学前就去文具店挑个带胶套的好看本子,封面空白页画上琢磨了一礼拜的非主流题目,再腾上自己大名。那时候的写字才是真正的洋洋洒洒气势如虹,连文章题目都要用彩色铅笔勾勒。无感时就手肘着脑袋望向窗外的爬山虎,心里想着为什么数学老师又来占课,像极了个伪思想者。
于是每个人的随笔本里都会有上这么一句“窗外的爬山虎又绿了一壁”。
在那个上课会没收手机的中学年代,所有的悲欢喜乐,撒在了衣衫尽湿的篮球场上,藏进了页角微卷的日记本里。年少的故事随着时间要么蒸发,要么珍贵。
后来,我们的世界有了大学,有了新媒体,有了追求多年熬到头的自由,有了无人约束自我创造的所谓生活。
作文再也没有偏题和55分。写字不再是一群人的发泄和呐喊。纸张不够用来倾诉衷肠。
那就和过去就此别过罢。
然后从头再来。
嗯,我还是不甘。纵然孤独支撑了三年的中文系在最终的志愿交错中败下阵来,纵然这两年活得懒散糙气早没了文艺样,纵然生活杂事专业要求分分钟让人狗带……再多纵然,也抵不上对日久经年后千帆竞过思维枯竭心中无墨的害怕,这种害怕容易贯穿一生。
生活的琐碎不至于冲淡思考的能力,现实纠缠也未必不能拥有写字的情怀。
“虽不能至,心向往之。”知乎上有人对情怀一词作此解释。
那我就试试心向往之,旧梦重拾。
“青艾”是初中时取的笔名,用到现在。
公众号叫“青艾的好时光”,我想把生活过得性感一点,就像在中学时代花上一整节课取好一篇随笔标题。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一年的故事也就寥寥几篇日记。
只愿你能不忘初心,我用故事给你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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