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花”是词牌名,又名“玉楼春”。
钱惟演是北宋时期的朝中大臣,曾依附于历史戏文中《狸猫换太子》中的刘太后,位极人臣、权倾朝野。
刘太后去世,宋仁宗继位,遂清除后党,钱惟演被一贬再贬,政治失意加之人到暮年,心生悲戚,遂作此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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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花》
钱惟演
城上风光莺语乱,
城下烟波春拍岸。
绿杨芳草几时休?
泪眼愁肠先已断。
情怀渐觉成衰晚,
鸾镜朱颜惊暗换。
昔年多病厌芳尊,
今日芳尊唯恐浅。
词人看着城上明媚的春光,听着莺啼燕鸣,不觉内心一阵烦乱。
城下碧波荡漾的春水拍打着堤岸,远处树木盎然、绿草如茵,这年年生发的春景,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词人自觉已是垂暮时节,不觉泪眼迷蒙、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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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晚年,逐渐觉得美好的情怀在衰退消散;透过鸾镜惊惧于曾经的青春容颜,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被衰老不堪所取代。
想当年,因身体不好而不肯多喝酒;而如今借酒浇愁,唯恐酒没满杯而不够喝。
在这首词中,第一句中的“乱”字堪称“词眼”。境随心转,纵使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盎然生机,在失意人眼中也是烦乱和无望的。
另外,词中的“鸾镜”也是别有深意的。 据《太平御》 中记载:汉朝时,西域有一国叫罽(ji)宾,其王捕获一只鸾鸟,非常喜爱,奉食珍馐玉液,但鸟三年不鸣,,听人说得见其同类才鸣,遂悬镜让鸟照看。谁知鸾鸟见到镜中的自己,悲鸣冲天,一奋而亡。
词人把自己暗喻笼中鸾鸟,其悲婉忧伤之情可见一斑。事实上,词人之后不久也真的就撒手人寰了。
整首词以情动人,戏曲理论家沈际飞在《草堂诗馀正集》中言道:“芳尊恐浅,正断肠处,情尤真笃。”作者痛苦的心境和无奈的思绪,让人感受至深,产生共鸣。
历史上,需要对钱惟演这个人一分为二地看待。
钱惟演是吴越王第七子,出身高贵。随父归宋后,依附权贵,曾打压名相寇准,被寇准赠予一个“佞”字。
另一方面,钱惟演博学能文,是“西昆体”骨干诗人。晚年时候提携欧阳修等有为之士,不论在当时还是纵观历史也是有其功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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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论是荣华富贵,还是功名利禄,谁也逃不过时间的摧残,转眼之间俱都是过眼云烟了,正所谓:“古今将相今何在?荒冢一堆草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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