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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讳莫如深的湘江战役,红军到底伤亡了多少人

多年来讳莫如深的湘江战役,红军到底伤亡了多少人

作者: 文史迷途 | 来源:发表于2023-07-25 10:11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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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很多年前院校的课堂上,教员曾给我们讲过湘江战役,说红军伤亡惨重 ,但红军具体的伤亡数字却三缄其口,没有具体透露。在我们的一再追问下也讳莫如深,不肯告知。那时很多有关的档案还没有解密,很多资料还没有披露,一直对外界保密。

    这些年随着诸多档案资料的公开,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湘江战役是中国革命战争史上最血腥残酷、惨烈悲壮的一幕。从江西一路突围至此的红军遭遇了最惨烈的伤亡,红军折损过半,元气大伤,直接影响了后来长征路线的战略抉择,也使长征之路倍加艰难。

    湘江战役成为谁也不愿意提起的话题,成为谁也不愿意揭开的伤疤。这根扎入中国革命心中的痛刺,到底有着怎样无奈和挣扎?到底有着怎样的热血与不甘?

    一  偶然和必然

    硬着头钻进人家设的口袋,两面背水、四面受敌,同拥有飞机大炮等重武器敌人进行阵地战,而且在人数上以8万对30万,领着死守硬磕、不得后退的死命令拼死消耗。这怎么看都不应该是做红军的选择,怎么看都不是红军应该打的仗。但红军就是这样义无反顾、悲壮决绝地打了这一仗。这是恶劣的形势和环境造就的偶然?还是在全然不顾敌我形势、死守教条的李德和博古的指挥下中国革命的厄运和劫难的必然!

    1934年11月22日,红军占领湖南道州(今道县),突破了国民党军的第三道封锁线,粉碎了蒋介石企图把红军消灭在潇水以东的企图。此时,中革军委的意图还是北上与湘西的红二、六军团会合。北上,必然要跨越横亘在红军面前的湘江。

    而蒋介石对红军的计划早已心知肚明,在他眼里,湘江天险、五岭险峰,成了他消灭红军的天赐良机。他调兵遣将,何健的湘军16个师在北线的零陵一线布防;南边桂军白崇禧的5个师驻守在湘江和灌江之间的全州、新安和灌阳的三角地带;而尾随在红军后面的薛岳和周浑元的中央军自东向西在后面追赶。此外, 还有粤军4个师在湘粤桂边阻止红军南下,王家烈的贵军也陈重兵在湘黔边堵截,一个以湘江灌江的铁三角为核心的大口袋即将封死。

    但是绝境之中,却出现了转机。

    原来桂军小诸葛白崇禧看透了老蒋的阴谋,中央军在后面行动迟缓,就是想让红军与桂军鹬蚌相争 ,中央军坐收渔翁之利,并趁机染指广西。于是他将全州、新安、灌阳的守军撤至龙虎关、恭城一带,给湘江沿岸让出来一条约50公里宽的通道。

    博古和李德从前线的侦察兵穿回的情报里知道了这个消息。但他们全然不顾兵贵神速、机会稍纵即逝的道理,迟迟没有行动,这一耽搁就是三天。

    蒋介石也知道了桂军的动作,急令白崇禧重新布防,为保险起见,把何健的湘军刘建绪部4个师调往新安。到了25日,松开的口袋又即将扎牢。在道县寸步未动的红军,错失了天赐的良机。等待他们的,将是凶险多舛的命运。

    相对于博古的茫然,李德的一根筋,深谙用兵之道的毛泽东早已把这巨大的危机看得清清楚楚。在此之前,他就力劝博古、李德,不要渡过潇水、强渡湘江,钻这个人家布置的大口袋。要避开强敌,转而向北进入湖南腹地,在运动中歼敌,再寻机回根据地。但他的建议没有被采纳。

    背水而战,自古乃兵家之大忌。而红军渡过潇水后,就成了背靠潇水、前横湘江,左面都庞岭、右面越城岭的山河阻隔中,前后左右均有强敌,总兵力多达30万。对于连日血战,疲惫不堪人数只有8万多人的红军来说,这是一个多么凶险的境地。

    二  时间和生命

    11月25日,中革军委终于下达了全军抢占渡口,强渡湘江的命令。17时又急电红一、三、五、八、九军团及军委纵队首长,抢渡湘江,向全州、新安西北的黄山地域进军。红军开始由永安、雷口关进入广西境内。

    此时红军的部署是:全军分为四个纵队行动。第一纵队林彪的红一军团主力为右翼;第二纵队主要是军委机关;第三纵队彭德怀的红三军团主力和军委一部为左翼;红八、红九两个新建军团保护左右,红五军团殿后。这就是被刘伯承称为“抬轿子”和彭德怀称为“抬棺材送死”的畸形阵型。博古李德的军事战略水平由此可见一斑。要知道,这是要去攻击拔坚的战斗,却以全军之力保护中央,红军的灵活性机动性基本丧失,战斗力已大打折扣。在万军重围之中,又是兵家大忌。

    11月27日,中央红军主力进至广西全州、灌阳一带。红一军团的先头部队红二师已渡过湘江,控制了新安界首至全州脚山铺长达三十公里的湘江两岸渡口。11月28日,红三军团第四师也已渡江,接管界首并向南发展到光华铺、枫山铺地区。其实此时桂军和湘军都故意行动迟缓,导致全州以南至新安几十里的湘江沿线几乎畅通无阻。这是蒋介石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上天,又给了红军一次过江的绝佳机会。

    此时只要阻挡住全州南下的敌军,抓紧时间迅速过江,红军就可以轻松的从空隙中钻出口袋,穿过重兵防守的第四道封锁线。而军委纵队,此时已到达文市、桂岩一带,距离湘江渡口仅70公里,如果全力轻装前进,一天到一天半的时间足可渡江……。

    但在此时间与生命的博弈中,军委纵队却在踉踉跄跄中蹒跚不前:

    11月26日,前进了8公里。

    11月27日,前进了6公里。

    11月28日,前进了28公里。

    11月29日,前进了32公里。

    因为他们带着一路从江西搬过来的重达数顿的印刷机、印钞机等重型设备,军委为此组织了几千人的挑担队。战士们由此吃尽了苦头,他们已用尽全力,精疲力竭也不可能快速前进。

    在军委纵队蜗行牛步的蹒跚中,机会正在一点一点的逝去,敌人已利用这些时间,完成了调度和集结,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为了保护中央纵队,外围所有的红军队伍,都将面对数倍与己的敌人,面对飞机和重炮的轰炸,进入残酷惨烈的地域模式。

    三  喋血新圩集

    为了守住湘江渡口,等待中央纵队过江,红一军团在脚山铺、红三军团在光华铺和新圩的湘江和灌江的三角地带构筑工事,阻击敌人,红军将无可选择地进行他们最不愿意、消耗最大的阵地战。面对有飞机大炮支援、且人数远远占优的敌人,多坚守一分钟,就会多一份鲜血和牺牲的代价。

    新圩的阻击战首先打响,白崇禧对红军的策略是“不拦头、不截腰、只击尾!”说白了就是把红军尽快赶出广西的地界,这样既对蒋介石有所交代,也避免自己有太大的消耗。但红军蜗牛般的迟缓,也是他没有想到的,这“关门送客”的行动还是变成了血战。

    新圩,位于灌阳西北,距湘江渡口三四十公里,扼灌阳—全州公路的咽喉。是铁三角向东凸出的部分,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如果新圩失守,桂军向东可以遏制永安、雷口,封锁红军通往湘江的通道。向西可以直接进攻湘江渡口,给渡江部队构成致命威胁。

    因为新圩的重要性,军委的炮兵营也配制在这里。受命固守新圩的是红三军团第五师,师长李天佑火速率部于11月27日下午16时抢占新圩,在新圩至马渡桥段设防。他只有十四、十五两个团加上军委炮兵营,总共约3900人,要直接面对灌阳桂军七个团,总人数在10000人以上。而且他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全力坚守三至四天”。

    28日凌晨,桂军在猛烈的炮火和重武器的掩护下,向红五师发起了进攻。红五师居高临下,以密集的火力封锁公路,打退了桂军一次次的进攻。激战至下午,桂军派了一部分兵力从红军左侧迂回,前后夹击。红军腹背受敌,伤亡很大,被迫撤至第二道防线。

    29日,白崇禧增调桂军第24师及45师一个团投入战场,桂军总兵力增加了一倍,达到20000多人。而且派空军六架飞机轮番轰炸和扫射,重炮也不停轰击,加上其他重型武器的火力,红五师的阵地燃烧成一片火海,只有简陋工事的红军伤亡惨重。还没等他们喘过气来,潮水般的敌人已压了过来。面对五倍于己的敌人,红五师的战士们没有丝毫退却,与敌人逐个山头争夺,一次次与包围上来的敌人刺刀见红。但终究寡不敌众,很快伤亡过半。十四团政委负伤、十五团团长负伤、十五团政委负伤、十五团三名营长已牺牲两人……。李天佑不得已派参谋长胡震接替指挥十五团,但此时十五团阵地上活着的人已所剩无几,胡震刚到阵地不久就被敌人重重包围,他英勇地拉响了手榴弹,壮烈牺牲。十四团团长黄冕昌大腿受伤,坚持指挥战斗,直至最后牺牲。

    在29日的战斗中,红五师在敌人飞机的轰炸、密集的炮火中坚守阵地,与数倍于己的敌人浴血拼杀,伤亡百分之七八十,近4000人的队伍剩下不足1000人。

    30日,红六师的十八团接防了红五师的阵地,他们以一个团的兵力面对着三个整编师的敌人,这这片浸透了血与火的土地上,惨烈和悲壮还在继续上演。此时中央军也已逼近,白崇禧为了不让新圩落在中央军手中,命令桂军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十八团的阵地危在旦夕,但彭德怀已经没有兵力可以支援他们了,于是中央只能电令在文市、水车一带执行后卫任务的34师急速赶往新圩。12月1日,当34师终于赶到时,阵地上已悄无声息,十八团全团1800余人,全部英勇牺牲。敌人踩着他们的尸体冲向了湘江渡口,但此时中央纵队已顺利过江,正是十八团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保护着渡口的左翼,为中央纵队过江争取了时间,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再来看红三军团的另一个重要的阻击阵地界首和光华铺。

    四  铁壁光华铺,

    界首,因位于全州和新安的交界处而得名。此处地势平坦、江面宽阔、水流平缓,是有名的湘江古渡,便于大队人马大规模的渡江行动。光华铺在界首南面 ,距界首仅3公里,扼桂黄公路之咽喉、附近有丘陵山梁,是保卫界首渡口,阻击新安桂军北上的最佳阵地。

    担任界首保卫任务的是彭德怀的三军团。他的指挥所就设在界首渡口处的三官塘,眼前就是准备架设浮桥渡江的通道。

    28日,三军团红四师从一军团红二师手里接防界首渡口和光华铺。按林彪的建议,以十二团守南面的渠口;以十一团控制桂黄公路以西的石门及西北地域;十团防守光华铺。

    29日,桂军出动飞机对界首渡口守卫部队进行低空侦察扫射。下午又出动数架轰炸机,对红军架设的浮桥进行狂轰乱炸,浮桥被悉数炸毁。当夜,工兵营在黑夜的掩护下又把浮桥架好。

    与此同时,桂军43师两个团在猛烈的炮火后向光华铺发起了进攻。十团顽强阻击,一次次打退了敌人的进攻。晚上,对地形异常熟悉的桂军悄悄从三营后面迂回,直奔界首渡口。被发现时距渡口仅2公里。十团在团长沈述清的指挥下向桂军发起猛攻,双方在没有任何工事和防护的情况下短兵相接,战斗异常惨烈,三营伤亡过半。桂军几次打到了彭德怀的指挥所附近。

    30日拂晓,桂军凭借优势兵力撕开了一到口子,攻到了渡口。而此时,军委第一纵队即将抵达江边。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机关头,沈述清急率一营二营从光华铺冲向渡口,向桂军发起猛烈的进攻。桂军不甘放弃到手的渡口,也拼死抵抗,双方胶着在一起。混战中十团团长沈述清带头突击,不幸中弹牺牲。经过反复争夺,终于将占领渡口的桂军消灭。彭德怀任命四师参谋长杜中美为十团团长,火速回守光华铺,阻击桂军。

    30日上午,军委纵队开始渡江,桂军也开始增兵,以两个整团的兵力向光华铺发起猛烈攻击。连日血战的十团死死顶住几倍于己的敌人,保证中央纵队的安全。

    到30日中午,终因敌众我寡,十团伤亡惨重,光华铺被桂军占领。彭德怀下令“不惜一切代价 夺回光华铺!”十团团长杜光美在反击中被炮火击中,壮烈牺牲。十团政委杨勇也被弹片击中,仍带伤指挥战斗。双方绞在一起,寸土不让,开始了白刃格斗,但面对源源不断支援的敌人,十团残部被迫后撤构筑第二道防线。黄昏后,彭德怀指挥四师所有部队 向光华铺的敌人发起拼死反击,一夜鏖战,虽未能夺回光华铺,但军委两个纵队已安全渡江。

    但此时红军还有八个师没有渡江,四师只能继续阻击。12月1日拂晓,从新圩撤下的李天佑的红五师十四、十五团赶来,接管了十团的阵地,打退了敌军四个团对界首的轮番攻击。

    12月1日,在茫茫大雾中,四师、五师继续在界首西岸阻击光华铺北上的敌人。六师达到东岸,阻击新安之地,掩护八九军团从凤凰嘴涉渡湘江。至12月1日中午 ,中央红军大部分渡过湘江,红四师完成掩护任务,最后撤退。

    界首、光华铺阻击战,红四师背靠界首渡口 以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铜墙铁壁,牢牢挡住了数倍于己的敌军,保证了军委和中央纵队的安全渡江。但红四师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十团伤亡过半,全师牺牲了近2000人。

    光华铺阻击战虽然规模不大,但与中央红军渡江的界首渡口近在咫尺,直接关系到中央纵队的生死存亡,其重要性和意义不言而喻。

    三大阻击战中场面最大、敌我双方投入兵力最多、伤亡最惨重的当属脚山铺阻击战。

    五  悲壮脚山铺

    1934年11月27日,红一军团前锋接到行动命令火速赶往全州时,才得知全州已在6小时前被湘军刘建绪部占领。林彪只能选择距全州16公里的鲁班桥、脚山铺一带构筑阵地,阻击南下的湘军。

    脚山铺距预定的中央红军渡江的界首渡口仅25公里。桂黄公路由此穿过,但公路两侧多是险峻的山峰,且地势南高北低,是非常理想的阻击战场。

    11月29日拂晓,湘军刘建绪部四个整编师从全州倾巢而出,在飞机和大炮的狂轰乱炸后,沿公路两侧向红军的山头阵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红军依托有利的地形,一次次打退了敌人潮水般的攻击,一天血战,红军寸土未失。

    11月30日凌晨,红一师两个团急行军100多里驰援脚山铺。红军中央纵队也开始从界首渡江,国民党中央军薛岳部也进抵全州,开始向向脚山铺增兵,敌我力量对比更加悬殊。湘军加上薛岳的中央军有近10万人,而脚山铺的红一军团的一师、二师、十五师三个师,总共才1万人。

    敌军在十多架飞机的掩护下,向脚山铺红一军团阵地轮番发动攻击。战斗异常残酷惨烈。据红四团政委杨成武回忆“敌人像被风暴摧折的高粱杆那样纷纷倒地,但打到了一批,又一批冲了上来,再打退一批,又一批冲上来……。其实当时红军一个团,要抵挡敌人十多个团的进攻。敌人攻击越来越猛烈,阵地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红军伤亡越来越严重,五团政委易荡平受伤后为免遭敌人俘虏,举枪自尽。

    11月30日下午,因敌我力量太过悬殊,脚山铺主阵地失守,为避免被敌人包围,红军退守10公里外珠兰铺、白沙河、水头一带,建立起第二道防线。

    鉴于红军巨大的伤亡和敌人不断的增兵,形式万分危急,红一军团党委联合向中央急电——请急速过江!

    12月1日的战斗更为惨烈,敌人开始孤注一掷、歇斯里底的疯狂进攻。所有飞机和火炮都不停轰炸,所有成连成营的士兵都密集地冲击红军阵地……。而不远处,中央纵队正在抢渡湘江。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在无险可守的白沙河,红军用顽强的革命信念和意志,对抗着十倍于己的敌人,一次次与蜂拥而至的敌人展开白刃格斗。直至下午,中央纵队和其他红军队伍基本渡江完毕,白沙河防线依然在红一军团手中。

    三天血战,红一军团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军团政委聂荣臻负伤、红五团政委易荡平牺牲,红四团政委杨成武重伤,红军共损失6000多人,红三团的2700人战后只剩700多人。平时冷静严肃的军团长林彪望着漫山遍野的灰色尸体,忍不住失声痛哭。

    六  消失的军团

    湘江战役中消失的军团

    除了三大阻击战的巨大牺牲,担任外围侧翼的红八军团也损失惨重。这个军团刚刚组建两个月,多数是江西新国地区十多岁的孩子,没有任何作战经验,一半多没有枪械,在青峰山一带被桂军伏击,折损大半,好不容易赶到凤凰嘴渡江时却没有浮桥,只能涉水而过,此时界首和脚山铺都已失守,江中的他们成了敌人飞机和重武器射击的靶子,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湘江,一万多人的队伍,过江后只剩不足1000人。这个刚组建的军团建制被永远取消。

    铁血后卫红五军团34师

    红五军团担任红军的后卫,奉命扼守灌阳文市、车水一带,阻击后面尾随的国民党中央军周浑元部,掩护中央纵队和红军主力渡江。11月30日,在新圩最危机的时刻,中央命34师赶往新圩枫树脚,支援红六师18团。12月1日当他们赶到枫树脚时18团已全部牺牲,新圩已失守,桂军已完全占领灌阳至界首之间的区域。34师已经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渡过湘江其实已不可能。

    1934年12月3日,34师在全州文塘遭伏击,政委程翠林牺牲,全师伤亡1000多人,师长陈树湘决定突围至湘南打游击。12月7日,34师在不停的围堵和伏击中由广西进入湖南,此时全师只剩500人。在湘南又遭中央军、湘军和地方民团的重重包围和伏击,消耗殆尽,师长陈树湘在道县被俘,在押往长沙途中用手绞断腹部流出的肠子而壮烈牺牲。5000多人的34师全军覆没。在中国革命战争史上绝无仅有。

    据统计,在整个湘江战役中,红军损失师级指挥员8人,团级指挥员16人,红八军团几乎全军覆没,红34师全军覆没,红18团全军覆没,所有作战部队都至少减员一半以上,有些减员达百分之七八十。红军总数由8.6万人锐减到3万人,有五万多红军将士倒在了湘江边。这在中国革命战争史上绝无仅有,它也是幸存者心中永远的伤痕,谁也不愿再提起。

    七  开辟新道路

    湘江战役是惨败,也是惨胜!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在这场战争中,敌我力量过于悬殊,以8万对30万,红军远道而来,一路血战,已是疲惫之师。而且主要对手是当时战斗力最强悍的桂军和湘军。对方有飞机大炮和各种重型武器,而且他们在本土作战,以逸待劳,对地形很熟悉,处处占据主动。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难处。

    但红军战略决策的屡屡失误才是最根本的问题,首先,明知对方设了一个圈套,还要硬着头皮往里钻;其次,没有利用军阀的矛盾、白白浪费几次避险的机会;再次,犹豫不决贻误战机,没有利用时间抢占有利地形,全州、新圩、新安空虚了那么久,一个也没占到;最后,红军的战斗队形就是一个逃跑的队形,前后左右保护中央,没有机动性,更无法攻坚。而且在生命与时间赛跑的关头负重前行,不肯扔掉坛坛罐罐……。换作任何一个有点军事常识的人来指挥这场战斗,也比死守教条主义、不知变通的德国人李德强,然而历史没有如果。

    但英勇的红军还是在诸多不利的条件下,以顽强的革命信念和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保存了革命的力量,红军跨过湘江后,开始走向一条崭新的革命道路。

    当博古过湘江后看到如此惨重的损失,悔恨至极,拔枪准备引咎自杀,他对自己和李德从欧洲带回的理论和战略,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湘江战役,彻底结束了博古李德的时代!

    在总结湘江战役的教训时,聂荣臻曾沉痛指出:“这次过湘江,进一步暴露了教条宗派集团在政治上和军事指挥上的逃跑主义错误,促使人们从根本上考虑党的路线问题、领导问题。”

    湘江战役之后的通道转兵、黎平会议、遵义会议让中国的革命事业重新走上了正确的道路。所以,湘江战役是黎明前的黑暗、新生前的阵痛,它在血与火中的惨烈与悲壮、叹息与不甘,都时时在提醒着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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