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记得小时候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家里离学我上的小学大约有两千米的路程,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每天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步行去学校。为了不迟到,我每天大约5点钟就要起来,为了不让我迟到,奶奶每天准时把我叫醒,然后把爷爷也叫醒,让他送我上学。小时候羽翼真的太小太弱,惧怕凌晨的黑暗,惧怕天边的微亮和远处飘动的森林和杂草。
那时候,我每天上学路上,就是乖乖地跟在爷爷脚后,习惯性看他的背影或者看他的走路的速度和姿势。后来,我好像发现早上六点的世界似乎很美,池塘里的水是亮的,日出微弱的光勾勒出了远山的轮廓。我开始观察这个世界。
后来时光飞逝,我很少再看到六点钟的世界了。我住在学校,日出上课,日落睡觉。从我身边路过的是匆匆飞逝的时间,飘在头顶上的是即将掉下来的生活。我不惧怕这或许带着危险一切,也不惧怕未知。像大多数人一样,简单平凡地一直活着。
现在距离我上小学时,已经十多年了。当年上学走的那条路,依旧是那条路,不短不长,没有变宽,和以前一模一样。想起最近一次回家,我用二十多分钟就走完那条路了。这时间跟我这么多年去任何地方的用时好像差不多,我可以坐二十分钟地铁去见个朋友,可以坐四十分钟公交去上班,可以骑一个小时自行车把一个湖逛完。我做这些的时候,从不感觉到时间的宽度,只一昧计算时间的长度。
同样的路,十年前我需要一个小时,现在我需要二十分钟,十年后或许只需要五分钟。是我走路更专注了吗?是路上没有再能让我瞩目的东西了?是腿长得更长了吗?这些原因,或许都有。抛开这些需要时间长度来左右的原因,时光的宽度所带来的影响已经深深扎根在我身体里,让我再花一个小时去走那条路,很难,让我花一个来回来换这一个小时,我才能够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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