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从小玩到大的邻居兼多年同窗低调地把孩子给生了,这几天孩子满月,我转了人情过去,两人顺带就聊了几句。她大约也是坐月子坐无聊起来,在我接连都只回复了一个字后,仍大篇幅地感慨起我的“与众不同”,不受传统观念限制,一般温州女子都会向父母妥协云云。
当时,我正开始一天繁忙的工作,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有些上火,对着无辜的好友说教了一通。大约是,所谓的妥协不过是自己不愿承担责任和后果的说辞,成年人有义务教育自己的父母跟上时代——一通的冠冕堂皇。
回过神,我不经叹息了一声。
你想要什么?
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仅次于“你是谁”的可怕的提问。但,战胜心中的恐惧,不断地去问自己这个问题时,渐渐地也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存在了。
1年前,我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当时,正纠结于职业规划。有经验的前辈就问了我一句,你想要什么?听到这个问题,第一反应是迷茫,而后是无限的恐惧——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而我早就不是一个初出象牙塔的新社会人,我毕业5年多了。而我始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许这个问题应该提的更早,比如中国传统的抓阄,我们真应该从小问我们的孩子,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钱。”我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其他答案。而后,我就去了新一线的杭州,进了新的领域,做起新的岗位,过起新的生活。彼时,我已经实岁27了,而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切才刚刚开始,最近一年,我最深的感受就是自己没跑出起跑线多远。这很令人焦虑,然而比对人生的漫长和一个人的渺小,又好像没什么可担忧的,草芥罢了。
重新出发后,我开始慢慢学着不定期地问自己想要什么,或者在自己冲得太猛,蒙头乱撞的时候问自己。越问就越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如果画成一个曲线图,大概就是一团起起伏伏忽上忽下找不着规律的乱糟糟吧。
但说到底,我一直在遵循一个简单的信念——用力地活。
你听过户川纯的《パンク蛹化の女》吗,就是那种感觉。
用力地活,哪怕粉身碎骨,不然我感觉不到自己活着,所以我蛮容易做出出格的事。比如昨晚,入冬后就很少跑步的我,穿了件短袖,在接近零度的杭城夜跑。
夜风很冷,周围的行人裹紧了羽绒服,我以还算快的步子绕着小区一圈又一圈,刚开始脚是僵硬地,慢慢地开始暖和起来,双腿变得热乎,而摆动的手臂却始终冰冷地好像冻住了。不一会儿就开始出汗,风一吹更冷了,就这么冷热交替,鼻子被冻地失去知觉,鼻涕似乎都要甩出来。一点都不舒服,很痛苦,也很痛快。化作一个字,就是爽。
可能骨子里是个抖m吧,我觉得活在痛苦里挺好的,至少它真实。
而这次尝试过后,才知道原来人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再想想,感觉自己就是个贱人。就是贱,越惯着越嚣张跋扈,适当的时候就应该暴打一顿,让自己看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北野武说的,孩子就是要打,适时的时候就是要打,才能管教好,对于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当然用力地活着,并不只是要“自虐”,不然就真的只是个抖m了。
从小,我就相信自创的烟花理论——宁可灿烂一时也不要毫无波澜。
也能理解成中二吧。
我没有什么拖累,算是没心没肺。父母不需要我赡养,家庭环境ok,妹妹也独当一面了,我算是很早就知道自己活着还是死掉对世界没什么影响。
所以,就没必要按常理出牌了。
而我也确实不理解那些生儿育女,重复几代人生活的女人的想法,我太讨厌重复。X说,我需要被治愈,她的朋友曾经也是这样,后来就被社会教育地妥帖了。
为什么要被治愈?我觉得奇怪的是,有些人把不同当成了错误,然后自以为成功的把自己纠正了。
从中学开始,就不断有人对我,以后你就懂了,你长大了就不会这样了,我也经历过后来就好了……奇怪,太奇怪了。我就一直这样,能怎样,为什么要预设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难道照着社会的既定规则生活,就那么快乐吗?
我觉得随波逐流才更可怜,而且,如果我真的被社会判了死刑,那就顺着历史的决定去死就可以了。所有的行为都要付出代价,只要肯背肯负责,我觉得就ok。而事实上,很多人做出决定后,却埋怨结果,可决定不就是自己做的吗。
“有些人像做任务一样活着,永远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X说。
因为安全啊,人们追求安全感,这是本能,因为这样的本能我们的先祖才能活下来,才能繁衍,但是当我们无尽地去追求这种本能时,它变成了限制人的牢笼,就像黑客帝国里摆弄人的AI一样,我们追求,最终我们被控制。
而当你剥除了安全感的枷锁后,又会面对什么呢?
当我一次被问“你想要什么”时,我就跳出这个安全感的牢笼。而我就像是被捞出水的鱼,不断的翻腾。或者,跳回水里,或者,跳进锅里,但也有可能,我会变成两栖动物。
点个题吧,我只是一个恶女。
对了,那就顺便分享一下吧→パンク蛹化の女
可能一般人,欣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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