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人会好奇,“涮把”是什么东西?我得郑重地介绍一下,它是一个洗涮锅具的竹器。在没有钢丝球,海绵之类的清洁用品时,我们农村就是用这种竹涮把来涮洗锅具的。
女儿做的涮把那时,有专门做这类竹器营生的手艺人。像畚箕、竹筛、箩筐等等,现在也还能见到有卖的,因为农村人还能用得着,别的也替代不了。但涮把这种东西很早就消失在了大多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了。
然而女儿昨天下午出去玩,却看到一个老爷爷用竹子在做涮把,这引起了她浓厚的兴趣,就在一边看老爷爷怎么做。老爷爷是在给一户办丧事的人家为逝去的亲人扎纸屋,顺便就用竹子做了涮把。女儿回到家就跟我详细说了这事。以致于今天早餐后,她心血来潮,说也要做一个涮把。
锯了一根新竹,再要锯下一节说干就干。只见她立马就找出了砍刀、锯子,说要在屋旁的竹林里去砍一根鲜竹子。其时,我就在屋前的空地上晒太阳。听她一说,就指着地面上一堆砍下不用的旧竹子,要她用这个。她说太小了,那些竹子原是砍了来插在地里供豆角长藤用的,确实较小。我说那就做个小的,她同意了。
于是从中选了一根竹子,通过我的帮助,锯下了根部的一节,自己就用砍刀劈了起来。结果一劈就把竹筒给劈成了两半。原来这竹子太陈旧了,很容易断裂。这时,她说道:“你看,这成什么了,怎么能做呢?不行,我得重新去砍一根新的来做。”
分离了一节竹子我说:“你还是用锯子吧,砍刀不好用。”她就拿了锯子去了竹林。很快,就告诉我说她相中了一根大竹子。我也没管她,就让她自己在那弄。过了一会,只听见她喊:“妈妈,快来帮我把竹子拖出来。” “这么快就锯好了?”我带着疑惑边问边向她走了过去。她却说:“我不这样说你会来吗?”我笑而不语。
到得她面前,只见一根大竹子被她从离地差不多1米的距离处截断,那把锯刀就静静地插在断截处,竹子大概已锯断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没有锯。她说没力气,锯不动了,要我帮她。我费了些力气终于把竹子完全地锯断了,并把它拖到了屋前的空地上。
开始用砍刀劈竹子接着又帮她锯下了第一节竹筒。之后,她就拿着砍刀开始劈了起来,且再也没有喊过我帮忙做什么。我在一旁看着。她先是把整个竹筒劈成了几大块,然后再逐渐从大劈到小。劈到很小一条时,为了再分细一些,她就用左手扶着要劈的那条最上端,右手拿砍刀在上面对准位置小心翼翼地劈下去。
奇怪的是,看着她如此有些危险的动作,我心里并不怎么担心,只是提醒她要注意。而她自始至终都表现得非常好,并没有因此伤到自己。更难能可贵的是,时间久了,拿砍刀的手没力气了,她也没说要放弃不做。上午没完成,吃完中午饭继续,终于,在她的执着努力下,一个有模有样的涮把诞生了。
快要完工的涮把她爸在那做丧事的人家帮忙做事,吃完中饭回来了一趟,看到她正在做着快要完成的涮把,不由给她录了像,并说:“我家女儿在干嘛呢,这像个女孩子吗?简直比男孩还要男孩。”
我也是不敢相信她一个女孩子能做这样的事,还能做得很好,实在是出乎意料。真是只有她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事。不能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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